慶國公府的後園也是獨占風景,謝璿可貴來一回,謝珺便帶著她漸漸兒漫步,又問道:“看你愁眉不展的,是遇見甚麼事情了?”
——像是腐臭最深的傷口,連碰都不敢碰。
外頭風有點冷,太陽掛在天上也是一片暗澹的白,走在青石甬道上,有落葉自腳邊飛過。
到了十月初八的那天,隋氏便帶著謝璿往慶國公府去了。
謝珺便道:“你還是不想嫁給韓玠?”
那是她臨死前最怨懟的事情,恐怕也是他苟存時最悔痛的事情。
內心隻感覺絞痛,他驀地將她攔腰抱住,一個旋身便躲在了門背後,然後低頭壓在她的唇上,手臂收緊的時候,將她用力的揉在懷裡。
“是啊,上回還是七月尾吧?當時候有許二夫人在身邊,女人怕是也冇能說太多。”孫氏有些探聽的意義,“這都要入冬了,女人要不挑個日子疇昔瞧瞧?”
若果然是韓夫人對陶氏有罅隙,那謝璿哪能在婆母手底下討得好處?
他麼?韓玠保持著唇邊的笑容,那些悲酸和沉痛深藏在內心,永久不會消逝,但是他又如何忍心將那樣沉痛的東西加在麵前這個滿麵淚痕的小女人身上?
謝璿曉得他的企圖,也死力的收斂情感,道:“嗯!不過這事真的是很奇特,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為甚麼會回到現在。玉玠哥哥,越王他不會也……”
謝老夫人的態度不鹹不淡,倒是隋氏道:“是了,上回傳聞大女人染了風寒,一向也冇去看看,趁著這幾天閒著,不如媳婦幫著老夫人去瞧瞧?傳聞許家那位明珠女人也定了婚事,總該去逛逛。”
重生後一年半中,他從靖寧侯府的閒散公子做到現在青衣衛中鎮撫使的位子,因數次建功和出彩的馬球之術而得聖上喜愛,暗查越王、與郭舍和馮英周旋、與高誠垂垂交心,其間諸般酸甜苦辣和艱钜滯澀,唯有自知。在最難過的時候,他會對著孤燈冥想,腦海裡翻來覆去的都是宿世的事情——
“玉玠哥哥對我是很好,冇甚麼好說的。”謝璿咬了咬唇,交了個底,“但是韓夫人……她必定不喜好我,我不能進靖寧侯府。”
韓玠伸手捧著她的臉,微淺笑了笑,“為甚麼不敢深想呢?當時候我很痛苦,也很仇恨,璿璿,我殺了越王,殺了阿誰昏暴殘暴的惡賊。冇叫你絕望吧?”
他重來的機遇是以永久換來的,越王算是甚麼東西?
芳洲俄然發明,這些天她家女人很不對勁,冇事的時候老是坐在窗邊發楞,偶然候坐得久了,等她疇昔的時候就能瞥見眼角模糊的淚痕。問她如何了的時候,謝璿又隻是說冇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