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掉落絕壁後,蔡宗便率人到崖底去尋覓,除了摔碎的馬車和血肉恍惚的駿馬以外,還找到了一些殘骨亂髮及破壞的衣物,隻是不見晉王的身影,就連跟著跳下絕壁的韓玠也冇了蹤跡。
回到恒國公府的時候,隋氏還是有些心驚膽戰。因謝璿的衣裳染了血,今兒出門的時候又冇帶換洗的衣裳,就隻好借了謝珮的披風裹著,饒是如此,前襟上的血跡也要不時的暴露來。隋氏也不敢叫人瞧出端倪,進府後就換了青布小轎,直接往老太爺那邊去了。
這些動靜一道道的遞入元靖帝耳中,叫年齡已高的老天子幾近崩潰。
比起韓玠所受的那一劍,她這一點點傷處的確不值一提。待得韓玠包紮完了,她也依樣幫著措置了傷口,為他敷藥。間隙裡將晉王出事前後的顛末問了,傳聞最後是交在了高誠的手上,不由一歎,“這位高大人,當真是叫人獵奇。”
“此次他情願幫手,也在我料想以外,不過放心,晉王的事情高誠不會泄漏出去。”韓玠隻微微一笑,隨即扶著她站起來,走向清虛真人。
這會兒已是傍晚,秋雨還是未停,回到棠梨院後隋氏就先叮嚀人去做些飯菜來,繼而叫人去請大夫,隻說是謝璿路上不慎滑落負傷,除了兩位徐媽媽和芳洲服侍以外,冇叫旁人摻雜。
韓玠微微一怔,態度倒是果斷的,“我明白你的意義,但是這場景你不能看。在門外待著吧,僅僅是聽聽,也能叫你長記性。”不容謝璿分離,便將她抱起來放在門外。
清虛真人胸前早已被鮮血染透,她被韓玠以刀鋒傷了心肺,此時固然自昏迷中醒來,卻已是奄奄一息。她有些害怕的看著韓玠,彷彿想要後退著逃出去,何如渾身已然有力,隻能徒然掙紮——
——禦封真人、皇家道觀,為安在這以後,會藏著各種凶惡?
她說完了,像是印證似的,撩起帶血跡的衣袖,道:“躲是躲不掉的。”
她雖解釋了顛末,卻說得略微恍惚,老太爺眉頭一皺,轉向謝璿,“她騙你疇昔做甚麼?”
謝老太爺就又問道:“玉玠冇說旁的?”
這便是有點審判清虛真人的意義了,謝璿明白青衣衛中那些審判的殘暴手腕,曉得韓玠是怕嚇著了她。但是本日與清虛真人密室對峙,她才明白昔日的本身有多強大——哪怕曾經曆存亡,哪怕有羅氏和嶽氏的暴虐,那也隻是藏在暗處的民氣之惡,對於毫不粉飾的鮮血、殛斃、殘暴,她實在並冇有甚麼逼真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