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這般說談笑笑,路途倒也過得極快。趕到牡丹家的三進院子前時,酒宴還冇有開端,兩人見了牡丹送了賀禮,湊了半會兒熱烈就扯了個藉口早早離席出門了。
想到這裡,春妮就擠到蒲草身邊坐了,問道,“你不提起我都健忘了,這幾日正想找你說道說道呢。你說你此人,腦筋裡到底想些甚麼,你家平哥兒本年都十五歲了吧,如何還不訂婚啊?你不急著抱孫子啊?”
待得兩人過了購物的癮頭,這才雇了輛馬車,跟著她們一同送回村裡。
“不會,”蒲草替她理了理鬢角的碎髮,笑道,“我們都和牡丹瞭解多少年了,她怎會嫌棄。再說當初她的婚事還是你一手促進的呢,她不結婚哪有兒子,本日又哪能娶媳婦兒,她謝你還來不及呢。”
春妮想起當年進城見得牡丹現在的夫婿在鹹菜鋪子外苦求,牡赤忱裡固然也歡樂,但礙於曾經做過花孃的事不肯應允。她一時犯了魯莽的脾氣,騙了牡丹開門然後又藉機把兩人關到一間房裡整整三日。牡丹冇法,這才半推半就嫁了。
南溝村外的小河邊,十幾年前就開墾成了一塊塊方剛正正的稻田。此時,金黃色的稻秧正頂風扭捏,沉甸甸的稻穗相互牽動手,唱著隻要它們本身才氣聽得懂的離歌。
“哦?山子來信了,快給我看看。”蒲草也覺詫異,山子這小子當年鬨絕食,逼得楚家同意每年有半年住村裡,下半年必然要回京都。前些時候六月上路,現在一晃都走了兩月了,竟然才送封信返來。
這些年,村裡家家日子過得富庶,都蓋起了大瓦房,極是劃一氣度。加者勝子刻苦攻讀到底考了個進士,多年為官廉潔務實,現在已升至五品,遠近就都傳南溝村是個風水寶地。有女兒的都想嫁出去,有兒子的也想娶個這裡的媳婦兒,人丁走動一多,村莊就更見暢旺了。
許是先前路上提及很多年青時候的舊事,兩人都是有些感慨,忍不住就帶著小丫環轉去了闤闠,甚麼鍋碗瓢盆、簸箕筐簍買了一堆,真好似回到了當初乍然得了方傑的二十兩白銀,大肆添置用物的時候。
平哥兒瞧著爹孃許是有話要說,上前哄著兩個mm回了後院。蒲草依在方傑懷裡,靜聽後代們垂垂消逝的談笑聲,心下非常滿足的悄悄歎了口氣。
蒲草放下車簾,伸手扶扶腦後的碧玉簪,笑道,“你啊,都是快當奶奶的人了,如何還跟孩子普通脾氣。出門講究的是便利,又不是誇耀。坐這馬車走在山路上豈不是明晃晃奉告賊人,我是有錢人,快來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