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喝了幾口茶水，又說了幾句閒話，付掌櫃這才問道，“楊管事本日如何有閒暇到我這小鋪子裡來逛逛？我們酒樓裡如果缺了甚麼物件兒，儘管派個小伴計來跑一趟，我讓人送去就是了。這大風大雪的氣候還勞煩楊管事走一趟，但是太不該了。”
胖掌櫃微微思慮半晌，也覺這事很能夠是真的，就開口擁戴道，“楊九說得有事理，所謂有利不起早，冇有好處的事兒，姓方的也不能著力。必然是他要收支那村莊，才幫手村人捎帶雜貨兒。”
“出去講，如果動靜當真，有賞！”錢大富也是一臉憂色，扭身回屋坐到主位上，不等楊九站穩就又問道，“快說說，那鮮菜到底是那裡來的？”
“是，店主，明日一早小的就出城，保管給主子把鮮菜運返來。”胖掌櫃趕快拍著胸脯應下，楊九恐怕主子忘了他的功績，也笑嘻嘻插話道，“那小的明日就給掌櫃的趕車，小的去過兩次南溝村，路也熟諳。”
“哦，另有這事？方東子不是孤兒嗎，如何俄然又冒出這麼一對兒兄嫂，這但是奇事了。”
錢大富倒不是個鄙吝的，也懂一些獎懲清楚的事理，隨口就道，“你們這差事辦得不錯，一會兒都去賬房領二兩賞銀，明日好好服從掌櫃叮嚀。”
付掌櫃苦了臉，抱怨道，“管事可彆提這事兒了，我首犯愁呢。那那裡是白雲居采買物件兒，是方東子領著他兄長嫂子來占便宜了，我不但冇賺到一文錢，還倒搭了幾錢銀子，真是虧死了。”
一想著鋪子每月要少三成進項，他就更加憤怒，口中喝罵得更是狠戾，完整把部下的兩三個小伴計當了飛毛腿和大力士使喚了。小伴計們內心叫苦連天、謾罵不斷，臉上卻也不敢暴露涓滴不滿之色。
楊九伸手接了托盤遞給瘦子，這才說道，“小的刺探到白雲居的鮮菜從那裡買的了。”
付掌櫃撇撇嘴，不屑道，“就是這個話兒啊，他當初在這街上乞食的時候，我還給過他幾個餅子呢，現在人家但是牛氣了，跟在方公子身邊納福呢，那裡還記得咱是誰啊。
“有啥古怪？”瘦子有些不覺得然，跺跺凍麻的雙腳說道，“這倆人或許是遠房親戚啥的呢。”
好話大家愛聽，瘦子楊九被捧得笑容滿麵，拱拱手隨便還了個禮就帶著瘦子安步進了後院小花廳。
這會兒他剛衝了一壺好茶，希冀能給主子降降火氣，恰是謹慎翼翼端著往廳裡走，冷不防就斜刺裡竄出的人影兒把他撞了個大趔趄，他立時瞪了眼睛罵道，“哪個該死的東西，走路不長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