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了普通地撕扯，想要擺脫開，我大喊著，“你放手！你不是想讓他死嗎！我讓你親眼看著他是如何死的！”
“爺，真可惜，瀾兒身子不濟，冇讓爺看上一場大戲，來日定當補過……”我笑著，用最暴虐戲謔的言語挖苦他，“爺，你能防的了漪瀾一時半晌，卻防不了漪瀾日日夜夜！這孩子，漪瀾定然是不會再要了。爺給我的，漪瀾分開周府之時都會儘數償還，這孩子，漪瀾也還給爺！哦，對了，爺不以為這是爺的孩子，那就讓他隨風去了吧……質本潔來還潔去，清淨安閒……爺，你防不住的！這孩子不會生下來！”
“咣噹”一聲，周懷銘將手中的粥碗狠狠摔在地上，碎成齏粉。
他抱走了九爺，我的雙手空了，我望著他，倏然笑了，繼而雙手狠狠捶向腹部，一下，又一下。我感受著那極致的痛與痛苦帶來的歡愉，我感受著腹中的生命因一下又一下的捶打而躁動不安。
喉間是濃厚的血腥味，凜冽而甘醇，叫人猖獗。
我沉默不語。很久，我垂淚緩緩道，“既如此，煩請爺為瀾兒端一碗蓮花羹來！”
“周懷銘！你防不住的！”
“來人！把八姨太綁起來！甚麼時候不再尋死覓活，甚麼時候再鬆綁！”
麵對我的狂躁，他的大手倏然緊緊覆上我的肩，澀聲道，“瀾兒，不管你信不信，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九弟的屍身你若不給，也罷，三個時候以後便從族譜除名，永久不得進祖墳！”
“瀾兒，你罷休，讓九弟入土為安。我承諾你，必然查個水落石出！”
“你！”我咬碎銀牙望著他，的確是霸道無恥！
我的手緩緩鬆開，閉了眼，淚水滑落，任憑他將懷中的九爺悄悄抱走。
窗外，陽光刺目。我彷彿在那一刹又看到他和煦的笑容，在一片奪目標陽光下熠熠生輝。
九爺在他的懷中還是溫馨和順，彷彿隻是沉甜睡去。冇有紛爭，冇有喧嘩，隻要一個溫馨而潔白的天下。周懷銘抱著他，低聲道，“九弟，冇想到，你我兄弟二人，終究天人永訣……竟是如許早……”
麵前的人似是耐著性子叫我，直叫到第三聲的時候，我才驚詫反應過來。麵前蹲身的人是周懷銘，他眼神中儘是悲慼酸楚，可這統統，又與我有甚麼相乾呢？
九爺。我想起了他對我說的那句話，他說，不要痛恨周府，不要恨。是的，九爺，他要我冇有恨意，冇有恨意地在這個天下持續儲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