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mm快來,老佛爺給你的犒賞優渥呢。”五姨太慧巧一見我進屋,一把拉住我的手來到桌案前。滿滿一桌琳琅滿目,珠光寶氣,奪目刺眼。無數戀慕妒忌的目光投向我。
“具名上都標著呢,那裡會錯?許是老佛爺聽聞我們瀾兒也喜好調香,一時利落,就賞了你一串香珠。”
“咦,不是說,今兒爺帶你去打獵嗎?”我問。
“八奶奶到了!”門口候著的小丫環們通稟著。
彷彿還不及縱情賞識詩情達碧霄的春季,望斷南歸雁,萬樹千枝便立時銀裝素裹。秋竟如許短,還來不及細細賞識,這一季便已疇昔。
我不由一笑,暗自尋味。
“呀,好精美的手串。”我不由讚著,那紅色工緻中卻透著端莊,真真惹人愛好。
不是顧忌他的權位,莫非二人交好?
我又問:“莫不是金侍郎同我們爺誌同道合,脾氣相投?”
聽他提到金家舅老爺,我的心又不由一動,固然這半截子話我聽不大懂,但慧巧的一臉難色和不甘心我是看在了眼裡。六姨太背後撐腰的人,公然要來了。
我披著一襲烏黑色平金繡幽蘭吐蕊大氅,玄狐風毛和順疏鬆,悄悄蹭著我冰冷的臉頰,透出模糊的暖和。從遊廊一起來到前堂,內裡已經是笑語盈盈。
慧巧翻開一隻暗褐色沉香木小盒,明黃色的綾子上一串精美的紅麝香串,絳紅色珠子上精美地雕鏤著祥雲快意、繁華牡丹,精彩奪目,模糊透出一股暗香。
慧巧聞聽噗嗤笑了,側頭一笑,說:“這金侍郎,平生兩大癖好,朝野無人不知。其一,好色,都城的秦樓楚館煙花柳巷無不問足;其二,好賭,那點俸祿銀子還不敷他賭呢,幸虧他夫人孃家陪嫁豐盈,他又會追求。”
世人羨慕的目光中,我心下立時恍悟,白嬤嬤前番那些問訊之詞,我對答得還算滴水不漏令太後對勁罷了,心下不覺有些淡淡歡樂。隻六姨太在中間悄悄哼了一聲,撇撇嘴悠悠地對二姨太道:“這些玩意我那邊都多得都愁冇處擺放,就送與姐姐了。”說罷搖擺著身子扭出了門。
正說著,內裡珠簾一動,小廝來旺出去傳話說:“爺叮嚀五奶奶邇來留意一下金家舅老爺在興州彆院的事兒。也不必拘了錢,隻要天井豪闊寬廣,買下便是。老爺說,金家舅老爺是個把麵子看得比甚麼都要緊的。”
老佛爺有賞?我微驚含疑。
她不覺莞爾說:“這本不算甚麼,男人嘛,聚去一處,不過女人和錢。他自風騷,乾卿底事?我們爺才懶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