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索致深的心機,謹慎地問:“好歹是個太後賜婚的郡主,又是新進門的媳婦,總這麼囚禁著,也終非悠長之計。”
尺素還滿心的迷惑,端起那茶碗嗅嗅,嘀咕一句:“好好的呀。”
“尺素,這茉莉銀針味道淡了些,再加些茶葉。”我叮嚀。
“不必出去了,候我半晌就好。”致深對內裡叮嚀,說罷負手進了屋去換衣。我有些憂愁地走向致深時,他卻若無其事的回身進了屋。
我忙迎她坐下在樹下,叮嚀尺素看茶,她見我一臉懨懨的模樣就問:“這是如何了?神采不好?”
我因而忙幫他配搭腰間那些物事,摸索問:“天將黑了,不如明日呢?”
“……先時曹蒹葭俄然去湖邊見九爺,又被九太太開槍斃命,漪瀾就感覺蹊蹺,曹蒹葭如何俄然去尋九爺?清楚是清怡郡主請我去赴宴的。曉得此事的,怕也就隻要她……不過漪瀾一向冇有深思出個究竟來,現在見她對九爺那神采含混,舉止輕浮,便明白了。她是喜好九爺,恰好曹蒹葭對九爺賊心不死……”
五姨太見致深行至院中,忙上前為他清算腰間懸的玉佩扇袋子,作男人也頗是難堪,每個女人有本身的咀嚼愛好,現在我才為致深打理好的腰封上懸的那些雜物,便被五姨太膠葛著重新係掛擺了位置,就連絲絛結實都重新打過。而致深則負手立在那邊任憑她去玩弄,彷彿享用這妻妾成群的榮寵。
致深再出來時,他換了一身烏黑的錦袍,腰封都換做那條寶藍色菊花滿繡的,令我麵前豁然一亮,常日總見九爺一襲白衣勝雪壓霜,從未想到致深穿白竟然如此的俊雅出塵的模樣。
一旁羼水的尺素微微驚奇的看我,道一句:“八奶奶,這是上好的碧螺春。”
懷鑠九爺就立在門外,麵色安靜安閒,隻是似較前幾日更清臒了,顴骨都略略高聳。我打量她,他遠遠地對我拱手見禮,然後回身逼開我的目光,悠悠地回身走去院門。
看她驚奇的神采,我正欲說話,七姨太詠芰恰從院外走來。
我昂首,見是宮裡的芳四嬤嬤,內心定了幾用心機,堆出一臉無法的笑。
“八奶奶這是故意機?”她問,常日裡她少言寡語的,現在湊來我身邊問,便是刺探可有給太後老佛爺密保的動靜了。
我側頭看一眼芳四嬤嬤,她也是一臉驚奇,卻似是曉得家長裡短外人不便聽。回身一福辭職。但我心知方纔那一番話定然起到了結果,五姨太得寵於致深,老佛爺那邊隻需悄悄一推,她最後一片安身之地便也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