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益當即紅了眼圈,跪在地上:“家母不能容,此次是鐵了心要把我賣了的,即便不賣到長春院,也要交給人牙子,我聽過仆人講書,曉得仆人是個可敬的,一身正氣,心腸又好,不至於無端毒打虐待,便想著,既然一樣是做主子,莫若在仆人名下,便可好過些,也能沾沾仆人身上的氣質,學些古今見地,總比旁處能好些。”

他出門去未幾一會,返來時帶了嶽捕頭和一個老者,也是姓商,是他的族叔,先在商家削籍除名,把商益伶仃剔出來,立了賣身的左券,交到穆雲翼的手裡。

他帶著商益回到大堂,問商益:“你方纔為何主動要到我名下為奴?”

商益說:“本來孃親在的時候,也上過私塾的。”

穆雲翼沉吟了下:“我不收門徒,不過呢,看你兒子也真不幸,便給你們留點餘地,就像你剛纔說的,讓他在我跟前,端茶倒水,秉筆磨墨,做個仆僮雜役,隻是我們得立下字據,你歸去把文書籌辦好,弄個死賣的契來,今後他就是我穆家的人,是死是活,都跟你們商家再無乾係!”

“我又冇死,你少甚麼高香啊?從速走吧,我們要吃晚餐了,難不成你還要蹭一頓再走?”

商益聽完,不由喜出望外,叩首不止:“多謝仆人!多謝仆人!”

商益歡天喜地,跑去端了杯茶來,跪在地上,雙手捧到穆雲翼麵前:“師父請喝茶。”

商滿倉聽穆雲翼說要讓他兒子賣身為奴,頓時愣在當場,那商益卻跪直了身板,滿眼淚水,斷交地說:“我情願賣身到小先生家裡為奴,爹,你就允了吧!”

穆雲翼接過左券:“先這麼著吧,我雖說掙幾個錢,但家裡另有兩個兄弟,眼看著過年,花消大著呢,現在又多了一口人用飯,更得儉省著些,辦紅契還要交稅銀,也費事,反正這個也是有效的,等過完年,再去辦也無不成。”

穆雲翼把商益領到後院,打了熱水讓他洗漱潔淨,商益非常有些畏敬,伸手來搶水瓢:“仆人,我本身來就好。”

這幾天來拜師的人絡繹不斷,男女長幼,說甚麼的都有,彆出機杼的穆雲翼也見過幾個,他涓滴不為男人的話所動,好整以暇地坐下來,端起茶壺倒了一杯,細細地品著:“說說吧,為啥我不收留他,他就不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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