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不大,高以純返來,提著兩大包藥材:“我把藥方分開,問了三家坐堂大夫,都說是能夠的,就把藥買返來了。走吧,胡太醫,我們到後院煎藥去!”
這高以純固然年紀不大,但自幼在高家大院裡帶著幼地掙命活下來,倒是比彆家孩子多了幾千幾萬的心眼子,這會使出渾身解數,套胡君榮的技術,或是藉著身份拿捏,或是讓伴計共同做戲,或是欲擒故縱,或是正話反說,大要上做出一副非常不耐煩,要不是元寶要這麼做,早把你攆出去的模樣,實際上倒是把店裡的買賣都管的少了,儘量擠出時候和精力來學醫。
胡君榮愁眉苦臉簽了左券,按了指模,然後遵循穆雲翼的要求開端寫藥方,得了一個觀音清冷膏,一個老君接骨丹,穆雲翼又讓他寫了個燙傷膏,一個凍傷膏,一共四個方劑,高以純拿著就出去了,胡君榮急得頓腳:“那但是我家傳的靈藥,不能讓彆人曉得啊!”
那胡君榮每日被他揉搓得戰戰兢兢,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奉承奉迎這位小爺,不知不覺地把本身的那點壓箱底的東西全被套了出去。
此次災荒,城裡的趙員外和魏舉人,以及蔣家、馬家等富戶也都站出來,連合在婁縣令的四周,輪番拿出錢來,買米熬粥,買布裁衣,固然隻是最差的陳米,幾十文一匹的麻布,但也給那些哀鴻補助了很多,和上邊發下來的佈施銀米加起來,才勉強讓這些哀鴻活命。
以是對於穆雲翼要雇胡君榮去給城外的哀鴻治病時,大師夥都是讚成的:“你能這般做,倒也是極好的事,既給這胡庸醫一口飯吃,使他不至於餓死,也能救得很多傷患,若真能做成,倒也是功德無量的事情!”
他讓安小北帶著胡君榮去後院洗刷潔淨,又給他找了套江春水的舊衣服穿,再給他些茶水滴心吃:“明天已經是晚了,你且歸去,等明天再來,我們再研討製藥的事。”
胡太醫茫然不覺,還不時地感慨:“我家裡那些醫書,都是我太爺爺、我爺爺和我爹留下來的,他們的醫術可比我高超多了,可惜都被你們給引火燒了,如果能儲存下來……唉,疇昔冇能珍惜,現在想看也看不著了,先人啊,爺爺啊,孩兒不孝啊!祖產都給賣了,你們畢生的心血,也冇能儲存下來,唉!”他這裡長歎短歎,經常落淚。
穆雲翼盤算主張跟他保持間隔,胡君榮要求很久也不生結果,隻得低頭喪鬨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