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皓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老二，你究竟懂不懂事，陳子良這首《新宮詞》多麼活潑形象，你那首《梅花落》如何比得。”
那張完美的麵孔當真一笑，便有倒置眾生的結果。她趴在雕欄上，袖子捲了起來，暴露一雙嫩藕般的手臂，領口微蕩，隻露一絲雪痕，卻也是非常誘人。
常劍南無法地搖點頭，對良辰道：“那隻山雞，你好好查問一下。”
長安黑道三財主，西市常劍南，東市張二魚，東西兩市以外，皆屬聶歡。三小我自從朋分了長安販子，一貫相安無事，也一貫不訂來往，但明天聶歡卻俄然派人送來莫名其妙的一封信，究竟是甚麼意義？
平康坊和崇仁坊夾道南北，考生和選人每幼年則數千，多至數萬人，雲集都城赴選應舉，再加上各地駐地辦的官員，是以平康坊也就順理成章地生長成了青樓勝地。
不過，今兒個拉了絳真八豔之一的萊兒和蘇蘇女人對坐喝酒的卻不是大腹便便的豪紳富賈，也不是八風不動，舉止嚴肅的權朱紫物，而是兩位京都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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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死因，朝廷諱莫如深，但他曉得。隻不過他曉得的遲了些，直到本年，他才曉得。當時節，她的墳上已是野草青青，不過，他還是為她報了仇，也是本年。她的仇，他一天都不會遲延。
如果，留下建立武裝，策應李唐義兵就是他們的任務，為甚麼當家的阿誰男人不留下？又或者不一起留下？隻留下一個女人獨立應對傷害，建立武裝，這時候，她就不是不宜跟著他逃脫的弱質女流，而是獨擋一麵的大豪傑了？
“看甚麼呢，這麼風趣？”
他不但呈現在小憐女人的內室當中，並且看他赤著腳兒，穿戴一身小衣的模樣，明顯是小憐女人的入幕之賓。
常劍南看動手中一張撇捺似吳鉤，墨跡猶淋淋的信紙，悄悄地蹙起了眉頭。思路倒是不由自主地回到了當年金戈鐵馬、烽煙衝宵的戰役年代，耳畔彷彿又響起了聲嘶力竭的廝殺聲、鏗鏘的兵器碰撞聲。
良辰點頭退下，常劍南又拈起案頭那張紙，沉吟有頃，喃喃隧道：“聶歡、聶歡……”
他的一雙大手悄悄一合，再分開時，那張信紙已經變成了一抹不成辨的紙沫兒，紛繁揚揚地飄落到地上，就彷彿終南山上第一抹初雪……
常劍南想著，眼中的光垂垂暗淡下來。
李仲軒嗤之以鼻：此詩所述流於形於，意境不敷，詩句也過於直白，不好。還是江總這首《梅花落》更叫人咀嚼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