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起,軍人彠邁步進了花廳,後邊跟著兩個小丫環,一進門兒便往擺佈一站。李魚站起家,目光與軍人彠碰到了一起:“嘖!本來這就是軍人彠,倒是風采翩翩,一表人才!”
李魚微微閉上雙眼,裝模作樣地掐算了一陣,又悄悄伸開,寂然道:“都督坐鎮利州,安定兵變,身邊該有技擊妙手護侍吧?”
如果老誠懇實地講他能回溯光陰,軍人彠當然不會信,說不定還會把他亂棍打將出去,但是一樣的話,看你如何說、用甚麼身份說。
軍人彠攙起李魚,肅手道:“坐,請坐!”
曾教過吉利如何對刻薄的繼母提起被酒鋪子辭退的說話技能的李魚,已經想到瞭如何讓軍人彠信賴他的話,那就是:裝神弄鬼!
李魚欠身道:“都督客氣啦,實不相瞞,鄙人就是利州人氏,都督轄下的一個百姓。鄙人曾蒙蘇師教誨,在終南山學過些占卜望氣之術,本日驟見貴府血氣衝宵,掐指一算,便知當有一番大變亂。
李魚泰然道:“有歹人覬覦貴府,欲行不軌。”
此時聽李魚話音兒,明顯是說都督府將有血光之災,軍人彠心下不由猜疑起來:“這小子究竟是信口胡說,還是真有其事?我這但是都督府啊,誰能闖進府來,讓我府中生出血光之災?”
軍人彠聽到這裡,不由吃了一驚。說實話,他對李魚固然禮遇,卻也一定就全然信了他的話,也不太信賴如此年青的小子,會有甚麼道行神通。但要說不信,卻也一定,總之是介於半信半疑之間。
李魚微微一笑,沉聲道:“血光之災,是避不了的!但,應在誰身上,都算是符合天意了,武都督,你說是嗎?”
李魚頓了一頓,道:“貴府二蜜斯,但是名為華姑?”
軍人彠也在看著李魚,一襲布衣,短褐下襬已經磨得開了線,腳下一雙草履,頭髮挽一個簡樸的懶人髻,橫插一根棗木簪。五官眉眼斑斕的很,公然明朗出塵,有修行人的氣質。
軍人彠微微張大了眼睛,有些不測埠看了李魚一眼,心中對他的評價再度一變,重新變得恭謹起來,身形微微向前一探,當真地問道:“還請小郎君指導迷津!”
李魚哪曉得軍人彠心中已經把他當作了神棍騙子,悄悄點頭道:“做法事無用,也無需費錢。我說過,貴府這一劫,避是避不疇昔的,隻能直麵應對。隻要有了充分的籌辦,將製造災害的人抓獲,還怕不能安然度過這一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