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萬歲千萬歲!”殿中的世人齊聲賀道。
耶律德光哈哈大笑起來:“都說定國侯冠軍大將軍李風雲傲慢,本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朕富有四海,天下諸侯都向朕昂首稱臣,用你們漢人的話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就連你們中原最強大的河東節度使劉知遠,也派人獻上賀表。
李某從河北到河南,從洛陽到開封,這一起走來,見過無數村莊,白骨潾潾,屍橫遍野,可貴看到幾個倖存者,也是瘦骨嶙嶙,叨教陛下,你便是如許對待你的子民的麼?”
耶律德光眉頭一皺,道:“既然是戰役,不免又所死傷。李將軍,你也是一名將軍,慈不掌兵,這個事理你不會不懂吧!若不是當初你們漢人起首挑起戰役,又何至於導致百姓塗炭?現在纔怪朕兵鋒太盛,未免太晚了些吧?”
“噗嗤!”耶律德光正要命令,忽聽耶律鴻雁笑了出來,不覺一愣,問道:“鴻雁,你笑甚麼?”
話又說返來,即便李風雲身邊的兵刃帶在身上,麵對殿上圍過來的七八名一流妙手,一樣也冇有甚麼自保之力。
“哈哈哈哈!”李風雲大笑了幾聲,斜睨世人,又昂首望去,隻見殿中高台之上端坐一人,雙目頎長,偶爾嗔目,暴現幾縷精光,臉頰削瘦,唇上有髭,頜下有須,髯毛斑白,不怒自威。
殿中侍衛正待嗬叱,耶律德光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不跪便不跪吧,豪傑何必摧辱?李將軍,你既然來投寡人,朕便賜你今後見寡人不必下跪。”
“李風雲,”耶律德光又遙指李風雲,喝道,“這裡是開封,是朕的承慶殿,你膽敢頂撞朕,莫非你真的不怕死嗎?”
長白老怪等妙手也站在李風雲四周,將他圍在中間,隻等耶律德光一聲令下,就要李風雲拿下,斫為肉醬。李風雲所帶的兵刃已經在入宮之前被保衛皇宮的契丹人取走了。麵對這麼多妙手,李風雲連自保之力也冇有。
“天下乃大家之天下,非一姓一氏之天下,豈可由一人而決計天下人的存亡福祉?”李風雲嘲笑一聲,“燕雲十六州是中原人的燕雲十六州,又怎是一個獨夫說割讓便割讓的?中原安身天下數千年,又豈是一個獨夫為了本身的野心,說稱臣便稱臣的。
“耶律大汗,”李風雲插手見禮道,“我想你是弄錯了,我來開封見你,不是籌辦來投你的。”
如果如此說來,當年突厥人也向我漢人稱臣,而你契丹現在卻入侵我中原,殺我百姓,劫掠財物,又做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