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閉目自觀的馮道緩緩展開眼睛,看了看馮玉,又看了看桑維翰,心知此事他躲也躲不疇昔,天子清楚是發明馮玉鬥不過桑維翰,要拉他出來幫手做法。
聽了此話,本來惴惴不安的眾大臣頓時心中一鬆,放下心來。一場謀逆弑君的大罪辦下來,開封城中必定是人頭滾滾,被誣告攀附者必然不計其數,誰又曉得,這此中有冇有自家的腦袋?那馮玉真是瘋了,為了攻詰桑維翰,甚麼話都敢說,甚麼罪名都敢定。
石重貴輕咳了數聲,道:“魯國公馮愛卿,你意下如何?”
天日昭昭,試問弑君對老臣有甚麼好處?老臣部下無一兵一卒,環顧四周,諸侯紛立,哪個冇有幾千數萬兵馬?殺入開封勤王,叨教老臣用甚麼抵擋?莫非一個新君的名義真能當十萬雄師用麼?更不消說新君尚未冊立。
“這……”馮玉一時竟被桑維翰問住,他總不能說是天子讓他這麼做的吧!
老臣倒要想問一問馮玉大人,身為樞密院使,朝中宰輔,這類環境下,你明知陛下無事,卻要勾搭內宦,從中阻絕動靜,意欲何為?”
“馮玉,你休要信口雌黃,血口噴人。老臣幾時投過毒弑過君?老臣一心為國,有怎會做出這等事來?你這般誣告大臣,又該當何罪?”桑維翰嚴詞駁問。
“不是你還會有誰?”馮玉怒道,“你心胸夙怨,痛恨皇上不能讓你一手遮天,竟然出此違逆之舉,暗譴宮女投毒暗害皇上,又蓄意新立幼主,企圖仰仗從龍之功,把持朝政。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不快快認罪,聖上或許還會念及你當年建國之功,從輕發落,如若仍舊切詞抵賴,你覺得能瞞得過聖上重瞳親照,昭昭日月麼?”
想到這裡,李崧奏道:“投毒弑君之罪不成輕擬,即便是承平亂世,也不免引發朝堂一片震驚,現在大晉禁不起這般折騰。請陛下務必慎重!”
桑維翰聽到不再究查投毒弑君之罪,心中一樣一輕,隻要此罪不被落實,起碼桑家不會被百口抄斬、連累九族。
石重貴如有所思,問道:“那馮愛卿,你以為朕該如何措置桑大人?”
“開口!”馮玉跳將出來,大聲喝道,“你這老賊,竟然敢直斥聖上,你眼中另有君臣父子嗎?哦,對,你這老匹夫,枉披了一張人皮,投毒弑君之事你都做得出來,心中還那裡有甚麼君臣禮義?竟然還敢強辭抵賴,倒打一耙,真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你不顧朝廷臉麵,聖上還要呢!虧先帝還曾誇你賢能,真不知你的賢能現在去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