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天不遂人願,運麒麟骨的船隻纔到長江中間,俄然風波大起,那艘船沉於江中。
“如何不熟諳?”枯竹翁道,“那故鄉夥還欠我兩壇上好的女兒紅,你是他門生,你就代他還了吧!上個月,老夫還接到他的來信,說他收了一個了不得的門生,我看呀,如此賴皮,粗鄙無文,多數是這長季子不會教,還是由老夫費操心神,管束管束他這個憊懶的門徒吧!”
李鳳鳴也笑道:“枯竹翁享譽大唐文壇,弟子故吏不知凡幾,連聖上對他也是以師禮相待,風雲賢弟,恭喜你了!跟陛下成了師兄弟了。”
“莫非,老爺子你要我做的事便是這一件?”李風雲問道。
“想得美,”枯竹翁道,“要你拜師,隻是掛個浮名,好管束你。我有一門絕學,研討了數十年,不想帶進棺材裡,你不學可不成,學好了,我就將那塊麒麟骨的下落奉告你。”
李風雲笑道:“隻可領悟不成甚麼甚麼的,你說是不是?”
李風雲抬高聲音道:“我是看他的神情瞎蒙的,歸正最多也就是他不曉得羅。”
李風雲翻了翻,本來的都是些拓片,想了想,道:“曉得,是些畫,小蝌蚪找娘嘛,傳聞過這故事。”
枯竹翁“哈哈”大笑,道:“成心機,成心機,你這小娃娃,詭詐得很,實在是成心機。不錯,老夫的確曉得一塊麒麟骨的下落,不過,我可不能白奉告你。”
老頭子轉頭望向李風雲三人,問道:“李中,你這三位朋友是……”
“不忙,”李風雲道,“就算去南漢,也是機遇迷茫,不如再在四周找找,說不準有漏下的。”心中俄然一動,望著枯竹翁,問道:“老爺子,麒麟骨那麼大的個,想必骨頭也很多,莫非全都沉到江中?如果全都沉到江中,那麒麟骨能解百毒的傳言,又是那裡傳出來的?”
李中承諾了一聲,帶著三人走入堂中。
李鳳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號召。
次日淩晨,李風雲、杜如月會齊李中、劉婉雲,一同解纜,向紫荊山而去。
再往中間一看,李風雲不覺愣住了,西首正坐著一名中年男人,闊口方臉,五綹長髯,不就是他昨夜才見的李鳳鳴嗎?
“你這小娃娃,真會說便宜話,也難怪馮道那長季子會收你為門生。”枯竹翁指導著李風雲道。
李風雲又道:“老爺子,你有甚麼事情直接叮嚀好了,就算冇有麒麟骨的事,小子也會照辦。”
李中微微一笑,取出一個猴兒的麵具,那孺子喜叫一聲,搶過那麵具,樂滋滋地到一旁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