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影聞言不免一愣。
“但願皇上將來莫要悔怨。”半晌,他冷不防側過身去,麵無波紋地開啟雙唇,“倘若臣的姐姐稍有差池,皇上的身邊……就該換人了。”
當年,君寧天的父親功高震主,先帝看不慣他,加諸聽信了小人的讒言,竟然將莫須有的罪名栽贓到他的頭上。業已封侯的君父百口莫辯,不但一夜之間鋃鐺入獄,府邸也被抄了個一乾二淨。彼時,君寧天剛好人在外埠,驚聞家中變故,他自是拚了命地往回趕。何如竭儘儘力卻還是遲了一步,等他趕回皇城之際,他的父母已然雙雙以死明誌。而他的姐姐和弟弟,更是在混亂中不知所蹤。
“朕這麼說,不是在推委任務,隻是想奉告攝政王,朕現在的所作所為,僅僅是出於一小我的美意。即便朕是個和皇家冇有半點乾係的外人,朕也但願君姐姐今後能夠統統安好。唯有這一點,請你不管如何都不要思疑。”
對於男人打蛇打七寸的做法,明疏影恨得牙癢又無可何如。
明疏影聽楚聶將這段舊事娓娓道來,一雙細眉早已不自發地擰起。
君寧天當然看得出來,麵前這個小他十歲的女子必然是已經探聽到了甚麼,是以,他乾脆翻開天窗說亮話――擺瞭然奉告她,他是不歡迎她的。
許是見君寧天雖有半晌的遊移,但卻很快規複一臉麵無神采,明疏影立馬猜出了他的心機,這就再接再厲道:“攝政王不必憂心,朕不會在不得當的機會說分歧適的話,朕隻是感覺跟君姐姐很投緣,想多陪她說說話。朕隻會幫她,不會害她。攝政王如果不信,無妨想一想,朕倘使害了你的姐姐,對朕又有甚麼好處?不是隻會惹攝政王不快,乃至給本身招來殺身之禍嗎?”
提及來,他倒是有些奇特,自女帝規複腐敗,不過也就一年半載的工夫,她怎就在這短短的光陰裡,習得了那麼多或正兒八經或傍門左道的知識?雖說之前,他曾看著她命人將書冊送去寢殿,也傳聞她偷偷讓人往她宮裡搬了各種百般的書,但僅憑這三百多天的時候……莫非,她真就聰明過人、博聞強記?
至於君語心……她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一下子從高不成攀變得落魄得誌,又冇法回到弟弟的身邊,隻能孤身一人流落在外。這期直接受的磨難,怕是連她這個自小備受蕭瑟的明家大蜜斯都難以設想。
“攝政王放心吧,大師都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