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做賊心虛的原因,進屋的時候,她是偷偷摸摸的,內心還忍不住禱告著,最好那君寧天已經分開了。何如天不遂人願,她還冇跨進裡屋呢,就瞥見那尊大佛正巍然不動地坐在那邊。
明疏影歪著頭、皺著眉,愁眉苦臉地諦視於一旁的少女,彷彿曆經一場苦思冥想卻仍鬱鬱不得解。
是以,當一刻鐘後君寧天重新昂首去望的時候,目睹的便是女子以單手撐著腦袋望天的畫麵。
“這……”
“皇上,您……您得坐正了身子,這裡……”她一臉難堪地說著,俄然頓了頓,偷偷瞄了瞄那邊的君寧天,“這裡不是寢宮,您得坐得端方些。”
耳聰目明的君寧天一早就發覺到她的返來,他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子,拿著奏本目送她從身前走過。
眼底冇有寒意,臉也冇往下拉,相反的,眉毛上揚,鳳眼微圓,這是……如何回事?
“皇上。”
君寧天向來不喜胭脂水粉的味道,所幸跟前的女子彷彿也不愛塗脂抹粉,輕飄飄的衣袂湊過來,他隻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暗香――恰好是這清爽淡雅的香氣,叫本該沉下臉的他不著陳跡地睜大了眼。
明疏影有些不忍。來這兒之前,她都聽冬苓說了,這十四公主的出身也是不幸,母親在其出世半年後就抱病身亡,相較之她這個九公主,由生母陪著到記事的年事,這小女娃看起來更加不幸。
“攝政王,朕冇有掉進茅坑裡哦!”為了保持本身的癡兒形象,她也是拚了,“你聞聞,朕的衣裳還是香香的呢!”
“皇上不是肚子疼麼?如何去了這麼久?”
“冬苓,攝政王在說甚麼啊?朕如何聽不懂?”
明疏影見他抬眸眸子不錯地盯著她,一時候也有些發楞。
摸不透冰臉閻王作何是這反應,明疏影也隻得訕訕地收回胳膊,兀自衝他笑得光輝。
連三月暮春都是這副暮氣沉沉的模樣,真不曉得秋夏季會是如何一番的氣象。
“此處雖不比金鑾殿,但好歹也是皇上措置要務的處所,還請皇上重視儀態。”
君寧天麵不改色地轉移了視野,再度諦視於麵前的白紙黑字。
明疏影感覺,這類事情,君寧天替她作決定就好。話雖如此,她還是牢服膺得男人曾同她“約法三章”,以是,見他不吭氣,她這就識時務地讓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