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真的,你看,朕的孫兒、孫女都會吟詩作對、舞刀弄槍了,你也是該隱退,好好保養天年、含飴弄孫了。”
“傳聞葉丫頭,就是你那大女兒,前一陣子嫁人了?”天子笑眯眯地瞧著來人,竟跟閒話家常似的,主動問及了後代之事。
“起來吧,跪著累不累。”
話音落下,他看著一個麵色平淡的中年男人抬起腦袋,對上他含笑的目光。
“你來見朕,同她有關?”
“不是如許的,”他說著,直直地諦視著對方的眉眼,“皇上,不是如許的。”
慈無聲還是定睛瞧著天子的眼,半晌未曾表態。
“無聲,你怪朕嗎?”
言說至此,年近半百的男人俄然感覺眼底有點兒發熱。
“厥後,她在履行任務的時候失了手,當時你才十五歲,就要跟你爹一起去給你娘報仇。朕想攔你啊,攔不下。朕就想著,如果連你跟你爹都被那些惡人給殺了,朕另有誰能夠托付至心?
慈無聲穿上了一身玄色的錦衣,悄悄從白家的後院翻牆而出。輕巧又敏捷地落到了泥地上,他敏捷穿越於都城的大街冷巷,竟是連過路的打更人都何嘗轟動。未幾久,他更是一起飛簷走壁,徑直來到守備森嚴的宮門外,向著守門人亮出了一塊令牌。
“你如何來了?”
“臣……謝主隆恩。”
“是啊,你那丫頭電影,跟你孃的性子一模一樣,你娘如果還在,必定一腳把你這個無趣的兒子踢到一邊,選這個孫女當她的擔當人了。”
“更何況,那會兒,要不是你女兒差點捐軀本身庇護了朕……雖說她待朕真是一點兒也不恭敬,動不動就對朕吹鬍子瞪眼吧……咳咳,朕的意義是,若非趕上了她,朕眼下都冇這條命來跟你話舊了。就衝著這一點,朕也不該再兼併著她爹了。”
思及此,慈無聲神采一凜,朝著男人不緊不慢地跪了下去。
“你啊你……就真覺得朕這麼捨得罷休?那些個年青人,哪個也不及你慎重。但是,四年前,朕親眼看到你女兒在外頭過得有多辛苦,朕纏累了你不敷,莫非還要再拖上你的後代?咱做人不能這麼厚顏無恥啊,你說是不是?”
天子一語不發地與男人對視,隨後冷不防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他行至臣子兼故交的身前,抬手跟老朋友似的拍了拍慈無聲的肩。
慈無聲聞言並不駭怪,畢竟,未經傳喚,他是不會等閒在天子跟前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