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翼被懟得啞口無言,這事兒若真鬨大,對王府倒黴,可陸喻舟那凜然的氣勢,令他極不舒暢,鼻端重重一哼,拂袖道:“世子醉了,話不作數,小王他日再來叨擾!”
後堂雕窗大開,夜風吹來,撩起半紗帷幔和水袖衣裙,襯得女子芳蘭竟體、美好嬌媚,傾城美人也不過如此。
耳畔傳來撫掌聲,節拍一頓一頓,極其懶惰。
陸喻舟撩袍坐在軟塌上,單手撐頭,似有霧靄滿盈眉間,“這兩年,趙夫人讓你歡迎過多少客人?”
寶珊不知該如何答覆,誠懇道:“奴婢不知......”
汴都城有一個傳言,宰相之女慕夭心悅世子陸喻舟,卻因與彆人指腹為婚,不能嫁給快意郎。
聞聲這個名字,陸喻舟麵色有些難辨,身材被酒意蒸得炎熱,他扯過寶珊,雙臂撐在她兩側,超脫的白袍遮不住他強健的身軀,“她本日出嫁。”
寶珊被吮得頭皮發麻,卻始終不敢捶他一下,哪怕曉得他有些醉了,也不敢越矩。
因有趙氏這層乾係,趙誌翼常以長輩自居,但本日被抓個正著,長輩的腰桿是挺不直了。
說話間,脖頸愈發的疼。
四目相對,陸喻舟從女子的眼中瞥見了本身的虛影,他眨下黑瞳,冇再去究查,“冇事吧?”
陸喻舟目光有些迷離,凝睇少女精美的眉眼,從心底收回了一句感慨:“以卿之麵貌,今後必為禍水,如果攢夠銀子出府,如何自保?”
“啪,啪,啪。”
寶珊喘氣著直起腰,美麗的小臉染了一層粉韻。
陸喻舟哂道:“若真如此,明日早朝,官家定會收到本官彈劾你父子的奏摺!”
男人漸漸擼起她的袖子,那點硃砂明麗如血,如雪山上的一抹紅霞。
寶珊冷靜感喟,柔聲道:“奴婢去叫樂工。”
“...冇有,公子曲解了。”
寶珊挪到床沿,見男人冇有禁止的意義,紅著眼尾走出後堂。
寶珊嚇得神采煞白,彎下腰,極力拽住裙帶,“世子......”
“那如何哭了?”小公子搖開摺扇,替她扇扇風,“如果撞疼了,大能夠訛我,彆自個兒嚥下委曲。”
功德被打攪,趙誌翼內心來火,卻冇體例對陸喻舟撒氣,一來身在緗國公府,冇有底氣,二來陸喻舟深得隆寵,是最年青的副宰相,宦途無量,與他反目,有弊有利。
看小公子骨碌碌轉動著大眼睛,想是偷偷溜進府中的,寶珊問道:“公子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