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點了寶珊。”
幾個大丫環嚇了一跳,淑兒剛要發問,就被扈從一把推開,二話不說,拽住寶珊手腕,鹵莽地往外拽。
才子眉眼染了焦色,妙目裡儘是驚駭,一頭烏黑的長髮略顯混亂,美得驚心動魄。
因為後仰,寶珊朱唇半啟,又悄悄咬了一下唇瓣。瞬息間,鬢髮混亂,柔情似水,美得不似人間客。
陶瓷般細緻的嬌軀惹人遐想,陸喻舟抬手撫上她的臉頰,熾熱的指尖一點點向下勾住她齊胸襦裙的繫帶。
“......”
陸喻舟抬起另一隻手,扯下帷幔上的流蘇玉帶,攤開在她麵前,“矇住眼睛。”
陸喻舟眸色漸深,吹滅了最後一盞燭台。
掌心下的女人並冇有表示出順從,陸喻舟嘴角掛著一絲不屑,將她壓在了錦衾上。
寶珊跪在腳踏上,低垂眉眼,牙齒顫抖道:“奴婢來奉侍世子...安寢。”
菱形鏤空木門如一把油傘,掩蔽了曈曨,泯冇了寶珊眼裡的光。
扣著門框的手垂垂鬆開,被李媽媽拽著亦步亦趨地走向梅織苑。
“寶珊!”李媽媽走近她,附耳道,“你若真不肯,世子也不會逼迫你,畢竟強扭的瓜不甜。但你要清楚一點,徹夜不救世子,你此後在府中的日子會寸步難行。”
世子爺鮮少發怒,但建議怒來,連公爺都打怵,是以,李媽媽趕快打發了婉芋女人,獨自去往二進院。
陸喻舟燃燒連枝大燈,隻餘一盞熒黃的小燭,以後,他坐在床沿,凝睇床上的處子。
明月躲進雲層,霧嵐漫上木牖,屋外萬籟俱寂。李媽媽悄悄推開牖縫,傾身諦聽,卻遲遲聽不見屋裡的動靜。
美人的嚶.嚀好像燎原的火種點在棕油上,一發不成清算。
寶珊嚶.嚀一聲,傾斜了半邊身子,“世子......”
李媽媽和婉芋女人皆是一愣。
李媽媽也是無法,勸道:“我就說你命好,果不其然,叫世子爺看上了,今晚服侍好了朱紫,今後繁華繁華還能缺了你的?”
這話像驚蟄過後的悶雷,炸開在花海中,驚擾了冬眠花叢的浮蝶。
趙氏也不想失了寶珊這個知書達禮的侍女,遂道:“還不快接來。”
自打進府,她就冇有想過攀高枝兒,紙醉金迷當然燦爛,但也僅是曇花一現,像她這類出身,貴胄後輩怎會支出至心?不過是他們指尖的一點點慷慨和恩賜罷了,新奇一過,指不定被丟去那裡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