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因為後仰，寶珊朱唇半啟，又悄悄咬了一下唇瓣。瞬息間，鬢髮混亂，柔情似水，美得不似人間客。
他不想讓任何人瞥見本身失控的模樣，即便腹部炙灼，也要占有絕對的節製職位。
府中的公子們各懷心機，紛繁上前替寶珊討情，三公子更是走到趙氏麵前，道：“母親，我手上有個合適的人選，是教坊司的婉芋女人，人家要模樣有模樣，要出身有出身，保管大哥對勁。”
“是，老奴這就去傳。”
教坊司是朝廷的燕樂機構，此中的樂工多為罪臣的後代，容色好的，會被調.教成官妓，供官宦吃苦。婉芋女人是新人，還是清倌，確切較為合適。
寶珊深覺不對，單手扣住門框，“李媽媽......”
“寶珊！”李媽媽走近她，附耳道，“你若真不肯，世子也不會逼迫你，畢竟強扭的瓜不甜。但你要清楚一點，徹夜不救世子，你此後在府中的日子會寸步難行。”
寶珊依順地矇住雙眼，反手繫結時，衣袖垂在臂彎，暴露纖細白淨的小臂，那點硃砂映入男人精美的眉眼。
圓潤飽滿的指甲出現白澤，寶珊悄悄點頭，“我不想......”
男人又反覆了一遍，伸脫手拽住了寶珊的手臂。
這話無疑是對李媽媽講的。
內裡毫無覆信，李媽媽轉眸對婉芋女人交代兩句，挑開了帷幔。
寶珊雙膝跪地，挪到趙氏麵前，一開口聲音發顫，“夫人，寶珊笨拙，恐不能奉侍世子。”
李媽媽也是無法，勸道：“我就說你命好，果不其然，叫世子爺看上了，今晚服侍好了朱紫，今後繁華繁華還能缺了你的？”
古樸繁複的世子臥房內，李媽媽擼起寶珊的袖子，當見到烏黑之上的一點硃砂時，欣喜道：“世子，寶珊過來了。”
“......”
陸喻舟抬起另一隻手，扯下帷幔上的流蘇玉帶，攤開在她麵前，“矇住眼睛。”
這話像驚蟄過後的悶雷，炸開在花海中，驚擾了冬眠花叢的浮蝶。
趙氏也不想失了寶珊這個知書達禮的侍女，遂道：“還不快接來。”
明月躲進雲層，霧嵐漫上木牖，屋外萬籟俱寂。李媽媽悄悄推開牖縫，傾身諦聽，卻遲遲聽不見屋裡的動靜。
陸喻舟眸色漸深，吹滅了最後一盞燭台。
自打進府，她就冇有想過攀高枝兒，紙醉金迷當然燦爛，但也僅是曇花一現，像她這類出身，貴胄後輩怎會支出至心？不過是他們指尖的一點點慷慨和恩賜罷了，新奇一過，指不定被丟去那裡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