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的病隻吃了幾幅藥,在床上躺了一日便好了起來。
陳氏叮嚀完,轉頭又同歐氏說道,“大嫂既然來了,就替我長長眼,選選布料吧,我現在還真不曉得時髦甚麼料子了。”
她這幾日理事也不遮著瞞著這個女兒。
針線房的媽媽剛帶著丫頭前腳進了院門,歐氏後腳也進了院子。
陳府裡下人的衣裳都是府裡同一做的,除了一等的丫環和主子麵前有臉麵的媽媽,其他的人都是一色的衣衫。
可,這搬著石頭砸了本身的腳。
話音剛落,毆氏也進了正屋。
柳雅頓時高興了起來,拉著陳氏很快選了幾匹料子,吃緊的讓人去針線房搬。
她雖不說話,可渾身的氣場確是較著,狠狠的擺著一副,你欺負我母親的模樣,緊盯著歐氏鼓著雙腮。
這麼折騰了一輪,陳氏內心也曉得歐氏過分計算。
歐氏出去,昂首摸了摸柳雅的頭,笑著坐到一邊說道,“姑奶奶啊,你和姐兒做衣裳那是份例裡公中該出的銀子,哪能讓你自個兒掏,可貴你和雅姐兒返來住,此次就多做幾件吧,按例每季每房都該有四身新衣,此次不如就做個八身吧?”
陳氏固然隻在針線房做了她和柳雅的四身衣裳,卻讓針線房給服侍的人也各做了四身。
針線房將事諜報到了歐氏那邊,歐氏內心有氣可也不能真駁了這事,隻能忍著氣同管事媽媽說,“本來應當給姑奶奶和表蜜斯做八身衣裳,現在少了四身,青桂園裡也就兩個媽媽兩個丫頭,做四身也未幾,既然姑奶奶開了口,你們照做就是,畢竟是府裡的親戚也不能全拿府裡的端方去說,此次就當慣例,你們報過來走賬就是。”
歐氏在一旁氣的跳腳,可這會兒卻如何也插不進這兩母女的話題裡去,隻能在一旁乾陪著喝茶。
歐氏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女人不管年紀大小,對於服飾老是有一種天生的酷愛。
柳雅是曉得,陳氏此次做衣裳是要一口氣做出四時的常服,除了她和柳雅的,還要做丫頭和媽媽們的,彆的不消理睬,隻她們娘倆的衣裳隻怕也是要上百的數了。
可柳家另有幾房,招婿名聲有礙,恐怕柳家定不會同意。
陳氏抬手將柳雅抱座到了懷裡,慢悠悠的開了口,“大嫂既然說了,那就按大嫂說的辦吧,既然是公中的份例,那衣料天然也是公中的出,你們將針線房的布料本子抱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