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該來的遲早都會來,一場空前血戰必須有人要為此支出代價,不然這場烽火便冇法消弭。
聞聲回神的一頃刻,蹋頓驚魂出竅,嚇得身形一歪,幾乎跌落馬背。隨即他想也不想,齜牙忍著傷痛,本能地抽出佩劍,振臂一揮。
現在蹋頓被張遼梟首,親眼目睹這一幕的軻比能頓生兔死狐悲之感,一種前所未有的驚駭湧上心頭。恍然間,他模糊感到滅亡氣味正在向他襲來,而先走一步的蹋頓的亡魂就在不遠處等著他,並熱忱地對他揮手
心神一鬆,身上的劇痛便再度湧上心頭,痛得蹋頓失聲哀吟,一雙眸子眼淚汪汪,潮紅的臉頰極度扭曲,猙獰非常。由此可見,他接受著多麼大的痛苦,又是多麼劇痛竟把如許一個鐵塔般的男人折磨得淚水橫流。
此戰之前,蹋頓冇有這類憬悟,因為他底子不以為本身會敗北,更不以為英勇善戰的烏桓懦夫會敗在怯懦脆弱的漢軍手裡。直到現在,烏桓部落七成擺佈的男丁接踵橫屍疆場,曾經強大一時的烏桓鐵騎前後兩次敗給西涼鐵騎以後,蹋頓終究曉得怕了,切身材味到驚駭的滋味,也深知漢軍是多麼強大,強大到十餘萬蠻軍鐵騎都冇法撼動的可駭程度。
沉浸在懊悔與慚愧當中的蹋頓,再次流下兩行熱淚。這一頃刻,他彷彿大徹大悟普通,不再揮戟殛斃,也不跑了,勒馬立足在數十名蠻軍將士當中,用力昂首瞻仰天空。
此人不是張遼,而是曾與蹋頓有過數麵之緣的趙雲趙子龍。
即使是鐵打的男人也經不住如此狠惡的大量失血。奮勇廝殺當中,蹋頓不但得不到任何救治,反而還要冒死搏殺,使得傷口一次次被扯開,出血越來越多。跟著失血減輕,朝氣便自但是然地快速流失,隨之而來的便是滅亡一步步逼近。
沉浸在哀思與悔怨當中的蹋頓委靡地伏在馬背上,眼皮非常沉重,腦袋昏昏沉沉,視野忽暗忽明,已然靠近昏倒的邊沿。
“賊酋受死!”就在蹋頓閉著眼睛昏昏沉沉之際,一聲震耳欲聾的暴喝湧入耳膜,促使他本能地吃力的展開視線,循名譽去。視野昏黃當中,但見一個熟諳的身影呈現在他的視野裡,並敏捷放大,變得清楚起來。這一刻,蹋頓認出近在麵前之人鮮明是將他砍成重傷的張遼,隨即一抹熾亮刺眼的寒芒充滿著他的視野。
難樓是烏桓部落中獨一能與他對抗的微弱敵手,一向被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朝思暮想著將其除之而後快,去掉壓在心頭的親信大患。但是就在剛纔,存亡存亡之時是難樓挺身而出,從張遼刀下救了他蹋頓一命,讓他得以撐到現在,而難樓卻為此喪命,倉促走完平生,臨末端隻留下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