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後,他感同身受的低聲道:“老夫也曾有過與你不異的經曆。四十年前,老天師將我收為弟子,傳授我一身技藝,並教我讀書識字,恩同再造。是以,老夫前半生欠下張家恩典,後半生便要了償這份大恩,不得不平從現任天師張魯差遣。是以,老夫此生是先甜後苦,而你則是先苦後甜。但你比老夫榮幸,起碼你身後另有子嗣記念,而我倒是孑然一身,無兒無女,而後再也不會有人曉得我張銃也曾活著上走過一遭。”
在張銃說話之際,黃忠扭頭看一眼身後的兩軍廝殺,究竟正如張銃所說,城樓確切守不住了。陳倉城淪亡期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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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銃聞言為之動容,昂首看著年近五旬的黃忠,不由心有所感,怔怔失神。
但是,待張銃說完話後。黃忠左手捋著髯毛,慨然說道:“看不出來,你倒是很蕭灑,不但不求活命,反而隻求速死。如此慷慨赴死之舉,令黃某甚為敬佩。麵前局勢與你所言並無二致,我西涼軍敗了,陳倉城守不住了。實不相瞞,現在黃某與你心中所想大抵不異,某與此城共存亡。”
“好俊的身法,速率如此之快,這女子便是五鬥米教中用心修道的仙姑麼?”西邊城樓上,已經領兵趕來的李利冷眼察看著局勢,卻偶然中看到白衣女子追殺黃忠的景象,頓時大為吃驚的自言自語道。
在堪堪躲太長劍飛刺的一刹時,黃忠還覺得擺脫了白衣女子的襲殺,再藉助圓柱扭轉,飛身側踢,予以反擊。卻不料,那白衣女子一劍刺空以後,竟然腳不點地,縱身躍下的身形如同一片落葉般尾隨黃忠飄零過來,跟著黃忠緊追不放。如此一來,她不但自但是然地避開了黃忠揮砍過來的戰刀,反而跟在黃忠身後,那寒光凜冽的四尺青鋒徑直刺向黃忠後背。
如此駭人聽聞之事,若不是切身經曆、親眼所見,黃忠毫不信賴人間竟有如此驚世駭俗的奇特女子。騰空飛人,太不思議了!
黃忠持刀而立,站在張銃身前兩步開外,或許是惺惺相惜,亦或是另有目標,乃至於他並冇有急於斬殺張銃。
說完話後,張銃一臉死灰,眼神暗淡無光,眉宇間閃現出前所未有的孤寂與落寞。
目睹於此,黃忠話鋒陡轉:“你對張魯敢怒不敢言,但黃某卻與你恰好相反。黃某以弱冠之齡進入軍中,二十多年來一向碌碌有為,蹉跎光陰,不得賞識不受重用,直到碰到我家主公,終究得遇明主。三年來,我家主公待我天高地厚之恩,且不說加官進爵,單單是不辭勞苦為我兒求醫問藥一事,便是黃某此生難以了償的偌大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