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王允已經身故多時了。人死如燈滅,此事到此為止!”看著臉孔全非的王允屍身,李傕皺著眉頭說道。
張遼聞言後,固然心中有各式不肯,卻也不得不承認呂布所言極是。
現在長安城一失,呂布軍孤掌難鳴,縱有郿鄔堅城,卻也難以扼守。因為李傕占有長安以後,就意味著大半個西涼全數覆蓋在西涼軍的鐵蹄之下。長安三輔之地,李傕隻需月餘時候就能完整掃平;西麵涼州境內,李利麾下的武威軍占有著涼州半壁,硬是壓迫的韓遂、馬騰等諸侯權勢喘不過氣來,隨時都有毀滅之危。倘若李傕和李利叔侄二人聯手,不出半年,全部西涼必將完整臣服在他們叔侄二人的鐵蹄之下。
可惜世事難再來,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永久也冇法挽回。
驀地間,王允莫名感覺任紅昌跟從李利是選對人了。因為李利是亂世中可貴一見的雄主,有手腕故意計,奸滑凶險,深謀遠略,並且他還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這一點極其可貴。
萬念俱灰的王允,此時也不再擔憂小天子和太後的安危了。他將平生的心血全數獻給了大漢王朝,花甲之年還搭上了親生女兒的性命,現在隻怕還要搭上王家滿門老幼的性命。撫心自問,他雖有決策失誤。卻對得起大漢王朝,無愧皇恩。更何況,他此時敢鑒定李利不會侵犯天子和太後,如果終究天子和太後能落到李利手裡,或許還是他們的福分。至於他王允,行姑息木之人,生無所戀,死了,反而是一種擺脫。
“來人,給王允殮屍,擇日以恭候之禮厚葬!”李傕目送郭汜率軍分開,看了一眼王允的屍首,沉聲令道。說完話後,他勒馬回身,帶著數千甲士徑直前去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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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急轉當中,張遼暗自生歎:“一夜之間,貴爵將相化枯骨,堂堂溫侯呂奉先竟淪為喪家之犬,疲於奔命。乾坤竄改之下,世事竟這般兒戲!亂世來臨,世事難料啊!”
“快,王允已經將天子和太後擄走,追殺王允!”
“噗噗噗!”
一聲沉悶的響聲之下,王允緩緩地倒在宮門牆角下,頭顱已然變形,當即身亡。
這是王允一刹時想明白的事情。隻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大錯已然鑄成,悔怨已是無用,懊悔更是徒勞。
或許是自發大限將至,亦或是知己發明,或者是彆的啟事,魂不守舍的王允用浸血的手指在南門石壁上寫下一行大字:“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武威李利,有情有義。恩仇清楚。乃人間真丈夫也!王允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