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關情勢險要,易守難攻,為川陝交通咽喉,曆代兵家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描述其險。益州軍於棧道中狹小措置關,以兩崖嶔峙,其形如門;又因其地處劍閣南端,東西橫亙,72峰連綿起伏,形若利劍,直插雲霄,故稱劍門關。
不知不覺。時候已經到了寅時七刻,鄰近五更,再有半個時候,天就亮了。
成都東門,護城河邊仍然燈火透明,彷彿白天。
這是拂曉到來之前的最後半個時候。亦是晨霧滿盈。護城河兩岸氤氳環繞的一段時候。
每天這個時候,城池表裡的能見度極低;即便打著火把,也隻能看清十丈以內的物體,再遠些便甚麼也看不見。
瞬息之間,但見一支支裹著油布的箭矢吼怒升空,星星點點的亮光在高空中堆積成片,橫空穿越百米以後突然急墜而下,如火焰凶獸般撲向濃霧覆蓋下的叛虎帳帳。與此同時,跟著馬踏聲俄然乍起,本來沉寂無聲的叛虎帳寨四周,從濃霧中走出數以萬計的步軍甲士,敏捷逼近叛虎帳寨。
南征益州的西路軍,即趙雲、馬超和黃忠三將帶領的九萬雄師,便是從葭萌縣北端的葭萌關解纜,以快如閃電之勢突襲葭萌縣,而後自東門進西門出,敏捷進入劍閣道。(葭萌縣,即為四川廣元昭化鎮,而後稱其為“昭化城”。)
峰連玉壘,地接錦城,襟劍閣而帶葭萌,踞嘉陵而枕白水,誠天設之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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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轅門守軍的失聲驚呼當中,吊掛在轅門城樓上的銅鐘被敲響了。沉悶而悠長的鐘聲敏捷分散開來,直衝雲霄,傳遍全部營寨。旋即,聞聲驚醒的無數將士惶恐失措地衝出營帳,昂首便瞥見一簇簇火箭吼怒而至,數以百計的緊挨在一起的營帳被火箭撲滅。
伴隨一聲淒厲的慘叫,駐守在轅門戰壕中的一百餘名軍士被突如其來的暗箭接踵射殺,而他們瀕死時的慘叫聲驚醒了轅門上的守營將士,從而透露了劫營雄師的行跡。
數萬雄師於五更之前悄悄出城,而後藉助能見度極低的濃霧埋冇行跡,悄無聲氣地靠近叛軍大營。比及雄師對叛虎帳寨構成四周合圍之勢,然後亂箭齊發,試圖燃燒叛虎帳寨;不等轅門守軍反應過來,張任雄師便從濃霧中殺出,猝然策動進犯。
顯而易見,這是張任帳下的守城雄師試圖劫營。
為此,城中守軍傷不起。隻能嚴格遵循規定履行,不敢越雷池半步,唯恐趙韙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