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要拿火炭燙茵陳?!”景天駭然,心想水仙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如何俄然也下得瞭如此暴虐的手。
水仙道:“我娘叮嚀我來問幾句話,趁便求個東西。”看景天像是要出門的模樣又忙問:“徐大夫要走嗎?”
茵陳被煙霧熏著了,咳嗽了好些聲。好不輕易火炭都燒好了,趕著給水仙端去了。
水仙眼裡都是火:“你有甚麼不敢的,前次不過讓你舂了點米,你就跑去告我的狀,好讓徐大夫心疼你,說我的不是。小小的丫頭,竟然這麼故意計。我曉得我教唆不動你,但凍壞了我,徐大夫也饒不了你。”
景天見茵陳頭髮濕了一大片,裙子上也是水跡,跪在地上的水漬裡,瑟瑟顫栗,滿臉的驚駭。忙去拉她起來,驚奇道:“你們如何鬨起來的?”又伸手去將茵陳蓋在額前的頭髮給扒開,鮮明瞥見茵陳本來光亮的額頭上起了一串燎泡,像是給燙傷的。
跑了幾天,景天年了下用度,比他預期的還要多,手裡更加的緊。
開初茵陳給倒的茶已經涼了,水仙嚐了一口,便照著茵陳的衣服給潑去,罵道:“這麼冷,也讓我喝?”
“你們這是在乾甚麼?”
水仙也不進堂屋,而是徑直來到景天的臥房,在他平常坐的處所坐下了,又見那桌上堆著幾本書,順手拿了一本,翻了兩頁,上麵的字可一個都認不得。扔過那書,卻不見茵陳在跟前奉侍,便叫道:“死丫頭,不肯過來,把穩我吃了你。”
回了家,走了這一起,再加上做的那些體力活,茵陳累得腰痠腿疼。比及閒暇時脫了衣服時,才發明手臂上有幾處紫紅色的淤青,是給水仙給掐的。這些她都捂得好好的,冇有給大爺提過半句。
喬木工拈鬚道:“徐太醫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這將近五錢銀子必定冇放在眼裡,隻是我們技術人贏利實在不易,如許,就給四錢五分吧。四分錢就算是我請徐太醫喝一頓酒的錢。”
水仙看了眼茵陳,想起上回在家的時候,景天竟然為了這個小丫頭和她置氣,內心更加不舒坦,剛纔還對景天有說有笑,立馬就冷卻下來了。死死的盯了茵陳兩眼,儘是嫌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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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甚麼?”水仙刹時給觸怒了,冇想到連個卑賤的小丫頭也來講她的不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慍怒道:“你算個甚麼東西,也來經驗我。”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揪著茵陳的頭髮就要打,俄然見那火盆裡紅彤彤的火炭,心上一計來,拿個撥炭灰的小火鉗夾了塊燙紅的火炭就要往茵陳嘴裡塞,一手揪住茵陳的頭髮,不讓她轉動,怒罵道:“明天我不給你點色彩瞧瞧,更加的冇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