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出半邊床固然是美意，孟存汝卻連像剛纔那樣好好坐著都辦不到了――要麼一起到床上來，要麼哈腰站著。
愛麗攤手：“他看著像是我管得了的人嗎？他接到電話時候正在拍夜戲，撂下一攤子人直接跑出來，我能如何辦？帶到這麼一個定時炸彈，我都想抱著導演的大腿哭了！”
孟存汝腳才跨出去，就被拽住胳膊往裡拉，門外的阿暉反應更快，也一把扯住了孟存汝胳膊。
凱莉嘲笑：“miriam是我老闆，我是不好插手，你不是alex經紀人？你不管他誰管？”
孟存汝內心曉得不好了，人卻順勢漸漸躺了下去。
孟存汝乾脆把整隻包都遞給了愛麗。
“我不動你，真的，就陪我躺一躺，好不好。”
“去哪？”
孟存汝哭笑不得地看著空出來的半張床：“你是小孩子嗎？如許有甚麼意義？”方軼楷不答，重新轉過甚去盯著螢幕裡哭得梨花帶雨的女角色。
凱莉：“……”
方軼楷的眼神裡明顯白白寫著：“公然在騙我。”
他措置完傷口，悄悄叮嚀愛麗：“你最好給他再掛個精力科看看。”
方軼楷閉著眼睛躺在那，既不說話也不肯放手，時候一分一秒疇昔，孟存汝覺得他睡著了，剛想挪動一動手臂，他就又把眼睛展開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當年的事情，方軼楷也愣了一下，隨即神采規複如常：“隨便你如何想，歸正你得留下來，哪兒也彆想去。”
約莫是被孟存汝撞到了傷口，方軼楷悶哼了一聲。凱莉和阿暉都衝過來拉孟存汝，方軼楷雙手都箍在她胳膊上，用力得紗布裡都排泄血來。
她把手放在水龍頭底下衝了衝，手腕上的勒痕更加較著，像是一道醜惡的傷疤。
方軼楷這才抬眼盯住她：“我不信，除非你把證件和手機交給愛麗。”又看了一眼凱莉和阿暉，“再讓他們出去。”
她這一昂首，大夫可認出來了，“嗬”了一聲，靠著職業品德才把衝到舌頭尖的話給壓了下去。
帶他去精力科看看吧。
他這話說得的確就像鬨脾氣的孩子一樣，眼神卻又冷得嚇人，孟存汝猜不透他，下認識就想起了大夫的那句話。
孟存汝當然情願搭把手，可惜方軼楷的手指就跟鐵爪似的扣在她胳膊上，彆說搭把手，不失血壞死都算好得。
“另有證件和手機。”
孟存汝坐回到椅子上，方軼楷乾脆撐動手斜依在枕頭上，還把電視也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