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點頭道:“為人母者大多如此。我們雖是皇家女子,也不是例外。”。
王娡笑道:“這茶當真好香,彷彿有寒冬臘梅鬆柏的清冽氣味,又有百花齊放的芳香,甚是沁民氣脾。本來隻聽聞真茶是無甚香氣的,如許看來,也是在胡說了。”。
說罷,她喚過青寒,笑道:“臣妾也冇有甚麼好東西,隻這兩樣,配了小郡主也還不算屈辱,那腳鐲是臣妾上月聽聞長公主有弄瓦之喜後,命宮匠用了上好的金銀製出來的,給小郡主算是臣妾的一點情意。”。
她的一番話說得長公主眉開眼笑,凡是為人母者,大略都是情願聽聞孩子被人獎飾的罷。她點一點頭:“你且等著,我叫乳母抱小郡主過來。”。
半晌以後,先進步去的宮女走了出來,微微施了一禮:“長公主正在殿中等待,娘娘煩請移步。”。
長公主意她這個模樣,笑著打趣道:“你若喜好,便送給你。”。
她二人相對而坐,茶水的霧氣嫋嫋升起,映照的對方的容顏都有些踏實。
長公主聲音暖和,精密如鴉羽的睫毛微微垂著:“凡事總有例外。這是上好的雲間茶,此茶需得黎明時分采摘。初初采下,有露水在葉上,有處子以身材暖和,才得芳香撲鼻,入口清冽。”。
王娡謹慎翼翼接過繈褓一看,內裡恰是躺了一個粉雕玉琢的雪團兒似的嬰兒,現在睜著一雙南珠般的眼睛看著王娡,櫻紅的嘴角另有一點奶漬,憨態可掬。
她嘴角一點美好的笑意:“臣妾拜見長公主。”。
殿中極沉寂,似是古廟般毫無波瀾,氛圍裡有模糊的素淨的芳香氣味,彷彿另有嬰兒特有的奶香。
長公主聞言,朗聲而笑:“王美人談笑了,嬌兒如何能有那樣的福分?不過嫁得一個富朱紫家也就罷了。”。
王娡見她神采,心知她已是動了豪情,心下不覺微喜。
繈褓是一斥染色的齊國綢緞,上麵用菖蒲色繡了多少小小的,鮮豔的荷花。
內心如許想著,王娡仍舊輕柔地唱著歌兒逗弄小郡主。
長公主意她神采微紅,也不欲再逗她,隻笑道:“王美人本日找我何事?”。
王娡原是對這個孩子並不如何至心疼愛,隻是乍看之下,仍舊是不覺看得癡了,不捨得放手。
長公主非常動容,道:“你如許仁心刻薄,生出來的孩子有你的福澤庇佑,必然也是活潑聰明的。”。
隻是臉上仍舊是逗弄小郡主的模樣,摸著她的小臉兒道:“阿嬌可要快快長大,長得和你母親一樣斑斕端淑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