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墨隴。”
“睡得挺安穩啊。”對方筆挺走到他床邊,單膝跪上床沿,俯身看著他,因為戴著戰術頭套和護目鏡,賀蘭霸完整看不見對方的臉,不過,這聲音聽上去如何這麼耳熟?
他在泛著夢幻般白光的恍惚視野裡高低打量對方九十度傾斜的身形,俄然問:“你再說兩句來聽聽?”
“嗯,我曉得。”賀蘭霸環繞手臂,好整以暇地點點頭。
對方愣了愣,手抓在他頭髮上綿軟有力地搓了一把,降落性感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你幾天冇洗頭了?”
男人笑了笑,短促的笑聲在胸腔迴盪後顯得特彆性感,他抬手摘下護目鏡,向後一把扯去玄色的頭套,桀驁飛揚的黑髮下果然是那張倒置眾生的混血麵孔:
短髮女子跟著獵奇地望向窗外,一眼就瞥見了在路邊洗著紅色寶馬X5的身影,趿著拖鞋,挽著褲腳,一蹲下再一起身,頭髮就更亂幾分,她眨了下眼才倒吸一口氣:“……你在開打趣?”難以置信地看向凱墨隴,“這如何能夠是他?”
凱墨隴保持視野朝向窗外,安靜地喝了口咖啡:“這裡風景好。”
不管是洗車還是上蠟,凱墨隴的行動都是一氣嗬成,伸開的手臂冇有一點多餘的行動,相稱都雅,賀蘭霸發覺本身連睡意都冇了,凱墨隴說甚麼他就聽著,凱墨隴轉頭看他,他就點頭。
賀蘭霸頭皮頓時一炸:“臥槽凱墨隴!!”掙紮著就想起家,但渾身彷彿被鬼壓了床楞是轉動不得。
凱墨隴抬手看了看錶:“我等會兒有事要分開,我先教你如何給車上蠟。”說著繞到引擎蓋前,那邊放著一隻水桶,水桶把上掛著一塊粉紅色的海綿,凱墨隴的衣袖一向是挽在小臂上的,他就這麼直接哈腰把海綿在水桶裡浸濕,“打蠟之前先把車洗潔淨。”
“他們差我來問你甚麼時候歸去,你總得給一個時候,凱……”
賀蘭霸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
“為甚麼不接我電話?”
“我覺得你忘了。”
凱墨隴笑了笑,彷彿對於對方不管如何冇法接管那就是他要找的人這個究竟非常對勁。
賀蘭霸很稱心識到為甚麼會這麼豪侈,凱墨隴的潛水錶就這麼被海綿中擠出的水打了個遍濕,藍寶石的錶盤在陽光下泛著水光,他看得都有點氣血不暢,幾次想提示凱墨隴不要暴殄天物,但是又感覺人家自個兒都不當一回事,他何必多嘴一句。
凱墨隴分開後賀蘭霸便哼著歌兒開端洗車,他的行動冇有凱墨隴這麼柔情似水,濕重的海綿甩在車身上啪啪作響。寶馬X5被甩了一臉水,看上去很有點委曲,賀蘭霸邊畫著圈圈擦洗車門邊冇心冇肺隧道:“彆這麼低頭沮喪的,我那小金盃也冇你嬌氣呢,如何說你也是一輛SUV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