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這是不測,但凱墨隴的反應完整證明瞭賀蘭霸的猜想,他賤兮兮地推了下眼鏡,一瘸一拐走到怔怔的回不過神的凱墨隴身前,親熱地問:“你讓我上你家歇息歇息?”
賀蘭霸傻眼地轉過甚。
凱墨隴邊看腕錶邊按下電梯鍵,正等電梯時,俄然眨了下眼,皺眉轉過身――
“賀蘭霸――”
凱墨隴睨著大風雅方站到他身側的賀蘭霸,眼神龐大。
凱墨隴這幾句話說得一點誠意都冇有,眼神輕飄飄的不曉得在神遊哪處太虛,賀蘭霸聽了有點窩火,又不曉得這火是從那裡冒出來的。他不風俗凱墨隴這般好似在撣灰塵的態度,彷彿從一團火變成一塊冰。他看著神情裡瞧不出一絲馬腳的凱墨隴,最後還是懷著瞭解至上的心態,諒解地點點頭,轉成分開。
凱墨隴唇線抿得很緊,冷硬地挪進後座裡側。賀蘭霸坐出來時凱墨隴望著窗外,隻低聲說了聲“對不起,把你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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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霸起家正拍褲腿,轉頭見到嚴峻地奔來的凱墨隴,也嚇了一跳。
賀蘭霸走出B座大廈,走著走著愣住了腳步,冇頭冇腦地笑了一聲,臥槽,我諒解個屁啊……這尼瑪冇法諒解!
凱墨隴頓住腳步,看著安然無恙的賀蘭霸,神情錯愕。賀蘭霸低頭踢了一下腳下的大理石地磚:“這腦殘的台階誰設想的?”地磚是米黃色的,鑲嵌著黑邊,然後這台階就給你整了個一模一樣的黑邊,他冇重視看還覺得是高山,這下好摔了個狗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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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被問得愣了一下,賀蘭霸也愣了一下,不是因為凱墨隴問這個題目,而是凱墨隴先生問這題目時的口氣和姿勢,如何說呢……不像在跟差人同道好好說話。
凱墨隴的手頓了一拍,不過很快視野就在他切磋的眼睛上一錯而過,用心逗留在他頭髮上,若無其事一絲不苟地幫他理了兩下頭髮:“好了。”
賀蘭霸笑著拉上車門:“我不也捲過你嘛,扯平了。”車窗玻璃上倒映出戴著大黑框鏡的鳥窩頭宅男,賀蘭霸衝那倒影嘖了一下,“去問個話也冇甚麼大不了,就是冇時候上去換身衣服刮個頭甚麼的……”他身上隻穿戴居家的襯衫和卡其色休閒褲,固然潔淨但奈安在家裡高低折騰總顯得皺巴巴的,鳥窩頭更是不忍直視,等進了警局搞不好要被當作犯法分子的……
賀蘭霸終究鬨明白此人方纔是在糾結個甚麼勁了,忍俊不由,凱墨隴先生不但有潔癖,另有逼迫症,本身西裝革履,也看不得彆人不修麵貌。算了,賀蘭霸憋著笑瞥了一眼又把手肘搭上車窗,麵朝外吹著風的凱墨隴,那隻摸過他頭髮的手淡淡地放在嘴角,也不曉得在想甚麼,曲起的手指有一搭冇一搭地摩挲著嘴唇,不過比起先前那種掙紮感,眼下倒是放鬆多了。賀蘭霸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奉告凱墨隴他已經有四天冇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