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薇把話一說完，便停下，悄悄看著楚綺雲。
心下一動，不由抬眼向正中看去。
見段女官先開了頭，何若薇忙道：“恰是，還望夫人成全。”說完，偷偷在段女官手裡塞了一張銀票。
聽是楚綺雲特地讓人送來，何若薇多少有些打動。低頭看去，有魚湯和素茄盒，這些本是何若薇平時愛吃的。可貴楚綺雲故意，還記得她的口味。
何若薇不解，不等她開口問話。宮女一笑，小聲道：“楚夫人，這幾道菜是昭儀娘娘賞的。您請慢用。”
幸虧，用了飯後，皇後性子頗高，讓人在禦花圃搭了台子，說要一道賞菊。何若薇尾在世人前麵，一昂首更可看到楚綺雲那一身水藍色宮群。
“甚麼？家裡……家裡出事了？生了甚麼事？你方纔不是說家裡統統好嗎？”或許楚綺雲還是阿誰霸道嬌縱不講理的楚小妹，但是在對家人體貼上，何若薇到一向很賞識她。
嗯？這語氣……真是好熟諳呀。
楚綺雲與皇後一桌用飯，同桌的另有幾個宮裝妃子，何若薇並不熟諳。不過能與皇後一桌，想來那幾個妃子在宮裡職位不低。而由此也可見楚綺雲在宮裡受寵的程度。
才進門，一眼便可看到站在屋子正中的楚綺雲。何若薇是一陣恍忽。這纔多久，阿誰和她鬧彆扭，霸道嬌縱的小女人俄然成了高高在上的娘娘。所謂世事無常，大略如此。
“娘娘客氣，這是本分，定當極力。”何若薇說完，微微一頓，昂首看著楚綺雲又道：“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何若薇忙道：“回娘孃的話，家裡世人都好，勞娘娘掛念。”
邊上，有宮女上前，新添幾樣菜式放於桌上。
幫何家，實在便是幫楚綺雲本身。
中午，皇後賜宴。
何若薇卻心頭一震，楚綺雲這個時候提何若藍乾嗎？
半晌，楚綺雲眼睛一掃，看著何若薇道：“何若男藍去了景風殿。”她的語氣淡淡的，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急的事。
段女官也是小巧心的人，不動聲色的將銀票一收，小聲道：“這是我免得，夫人固然一同前麵賞菊，自有人號召。”
等世人全退出了偏殿，是楚綺雲冷酷的聲音：“何若薇，你要說甚麼？”
莫非……
還好，楚綺雲先問：“能在宮裡見到嫂嫂可真高興，母親可好？大哥和二哥可好？家裡可好？”
直起家，何若薇看著楚綺雲，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有太多的話要說，但是此時現在，卻不知該從那裡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