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多慮了,不過是些薑湯罷了。”墨柳瞧著趙睦便笑了,將手中的托盤一手扶住了,道,“大人也曉得太子殿下身子骨弱,太醫早就叮囑過,常日裡即便是冇病冇災也須很多喝些湯水。夏季裡祛祛寒總歸是不會錯的。”
聞人久垂著眸,指尖緩緩在暖爐的斑紋上摩挲著:“名澤雖隻是一個縣城,但畢竟乃外界通向帝京的要道……前名澤縣令私收稅款、逼迫百姓,如許的縣令不除,我大乾難安啊,”言至此,眸子忽而一抬,“卻不知孫先生可願為我大乾排憂解難,保舉一名兒郎頂替這名澤縣令的位置?”
孫恒心中微微“格登”一下,按捺道:“你家主子不知是……”
言罷,兩人倒也不再多說,道了個彆,墨柳端著薑湯進了屋子。屋子裡,張有德正服侍著聞人久修改政務,見墨柳出去了,睨了她一眼,道:“先頭在內裡喧鬨甚麼?到也不怕擾了殿下。”
“罷了,皇後那處的事孤已了了。此次以後,鎮國公府不日也必將改口,”聞人久道,“趙睦你儘管回郡主那處替孤傳個口信,讓她稍安勿躁,現下見機行事便可。退下罷。”
名澤之亂雖已安定,但後續事情卻一向持續發酵,未能處理。招安派與嚴懲派兩邊爭鋒相對互不相讓,朝堂爭辯一向拖到十仲春末也未能完整處理。
跪在地上的錦衣衛聞言,又道:“卻怕皇後已對殿下起了防備之心。”
孫恒苦笑道:“大乾百年纔出的一個女將軍,還是親手將草民禮服的女將軍……這如果記不得,反倒是奇特了。”
嚴懲派的世家天然不平,特彆儲、林二家更是以罷朝三日以示抗議,但是不成思議的是,大赦天下的佈告才貼出來不敷半月,已足足蒲月未曾落過雨的北方幾省竟然陸連續續降了甘霖。
聞人久持續摩挲動手中暖爐的斑紋:“你有何德何能,孤心中稀有。隻是你當不當得起孤頂著諸多壓力保下你的這份心,卻還要看你今後的行動了。”垂眸瞧著孫恒,意味深長隧道,“現在的名澤已是名不聊生,還望先生今後,能夠好生整治……如果做不出雙倍的事蹟堵住悠悠眾口,恐怕下一次,孤也包管你不住了。”
“草民叩見將軍。”孫恒微微愣了一愣,隨即想到來人身份,立即行了一禮跪了下去。
“張公公莫怪,”墨柳端著薑湯走上前,倒也無甚麼怕懼,還是笑著道:“奴婢也隻是聽著趙大人提起世子爺,這纔多言了幾句。不成想驚擾殿下,倒確切是奴婢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