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瞧著那女人略有幾分熟諳的眉眼,思考了半晌,而後似是想起了甚麼,心中猛地怔了一怔:是她?
使者朝著聲音收回的方向瞧去了,將人看了一看,隨即抱拳一笑,道:“這位是大乾的太子?這倒確切是我失禮了,還請大乾諸位不要見怪纔是。”
那人盈盈一福身,笑容一如初,不是當年的茹末又是誰?
聞人久倒是全不在乎的,隻見他於百官行列當中緩緩上前一步,拱了手便應道:“回稟父皇,兒臣願去苗疆。”
除卻想要躲個安逸以外,他本來就計算好了該是時候去一趟苗疆。早些年間帝京尚不穩定,太多事情纏身他走不開。現下他羽翼漸豐,都城以內又有陳、柳兩世家與右相幫襯,也該是時候去苗疆看一看了。
現現在不太短短幾年工夫,苗疆竟是本身選出了新的統治者了麼。
“不管苗疆是因為甚麼挑選歸屬於大乾,但做了下臣,便要曉得下臣的姿勢――還是說,苗疆的大巫隻能教養出你如許的臣子?”
那聲音說話並無甚麼頓挫頓挫的激烈語氣,但隻是這麼清清冷冷的一開口,卻有一種奧妙的威壓,叫人聽得心下一沉。
那使臣點頭道:“我族大巫已在苗疆籌辦好了精彩的歌舞,掃榻以待大乾的高朋。”
金琉殿上文武百官略有些騷動。巫族一向以來都以神乎其神的巫術聞名於諸國,若能獲得巫族統治下的苗疆歸屬,那於大乾來講便是多了一個極大的助力。
這話說得非常挑釁,但是他卻恰好表示的進退有度、禮數全麵,激得文武百官不得不主動請纓。
那使臣便笑了,道:“我族大巫一向誇獎大乾地大物博、人才濟濟,卻不想陛下您竟想不出一名能調派來苗疆、有勇有謀的貴族麼。”言罷,又微微欠了欠身,“當然,或許這是我小人之心,多慮了。”
說著,跟著福公公那尖細的一聲“退朝”,德榮帝起首在一眾陪侍的簇擁下拜彆了,底下的世人才陸連續續地散了。
德榮帝天然也想到了這些,坐在鎏金王座上低頭瞧著那使臣,心中彷彿是在考慮著甚麼,一時候冇有開口說話。
但是巫族不是已經銷聲匿跡近三十載了麼?如何現下卻又冒出來了?再者說來,你苗疆前來尋求大乾庇護,為何卻要大乾調派使者前去苗疆簽訂和談?此種但是有詐?
自巫氏一族幾近滅亡以後,苗疆就離開了大乾的掌控,內部一向處於混亂狀況。大乾也並不是冇想過將這一個群龍無首卻物質敷裕的地盤歸入本身的輿圖當中,但是礙於南邊易守難攻的地形、濕熱難過的氣候和由蚊蟲傳播的難以節製的疫病,嘗試了幾次皆是無功而返。而苗疆也就一向成了大乾上位者心中的一塊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