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廚房裡找了兩個相對而言最完整的碗,舀了一瓢熱水倒了出來,端著便朝廳中的兩人走去:“剛燒開的水,另有點燙嘴,你們喝的時候謹慎一點。”
洛驍出了門,見聞人久正靠在一棵枯木上半眯著眼打量著這滿目蕭瑟破敗的風景,玄色的瞳被睫給諱飾住了,一時之間竟看不出他是甚麼樣的神情。
或許是張有德事前便叮嚀過了,聞人久的寢殿四周倒是冇有甚麼人的。進了院子將人悄悄放到空中上,還未走進屋子,就見張有德提著燈籠從屋內走了出來。
男人被聞人久問的愣了一愣,而後才道:“張添財……我記取是叫張添財的。”
“張添財?”聞人久反覆著,緩緩抬起了眼眸。純玄色的眸子恍若琉璃,冷冷地反射著某種令人膽怯的光。端起碗來飲了一口尚還未完整冷卻的熱水,然後將碗又放回了桌上:“子清,水也用過了。天氣已經不早,我們走罷。”
不過,總歸說來,太子能與平津世子交好不管如何想都是一件功德。張有些收斂起心中的思路,幾步走到洛驍麵前,向他微微欠了欠身,“世子請隨主子這邊來。”
男人苦笑了一聲:“如何管?張員外那小我可短長著,傳聞他有個親戚在朝廷裡做事,品級大得很,就連我們這塊兒的縣太爺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我們這類人如何鬥得過。”
男人走到門外,坐在台階上一邊劈著材,一邊道:“我家婆娘……十年前就冇啦。”說著,拍了拍本身的左腿,“我家婆娘長得都雅,廟會的時候被張員孃家阿誰牲口看上了……我上門去找,那些仆人直接把我打了出來,第二天,我的婆孃的屍身就被送返來了。”
但如果太子伴讀與太子乾係密切,隻要獲得了太子首肯,為了便利出入,伴讀耐久住在東宮倒也不是甚麼奇怪事。隻不過,之前太子對於洛驍此人明顯還尚且有些隔閡,如何兩人一同出宮纔不過一日,乾係竟模糊彷彿變得有些密切起來了?
“本日我與阿久另有些事,就不再叨擾了,大哥還請留步。”洛驍笑著,側頭看了一眼聞人久拜彆的方向,而後纔對著那莊稼漢意味深長地低聲道,“他日若能再次登門,屆時必有大禮奉上。”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