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落日再次落下，餘暉將天涯暉映成燦豔的紫金色，兩人終究收回了目光。
見小趙公子鵠立在船尾，舉子們這才曉得，本來那雙才子，又是來送他的。
是以趙守正的那班同年，倒有大半在彆的兩艘船上。隻要唐鶴征和施近臣幾個更靠近些的，帶著各自的隨員上了這條船。
然後兩人便不約而同躺在船麵上，隻見本來剛與地平麵訂交的一輪紅日，一下就隻剩了一半。
插著黃旗的船隊，中午時分開金陵城，從江東門水道進入長江，然後一起逆流而下，傍晚時分便到了鎮江府丹徒縣水麵。
“甚麼驚人一幕？”王武陽催促道：“少賣關子！”
“他還是孩子，就這麼多紅顏知己，長大了還了得……”
他父子師徒四人以外，另有高武、方文，以及十餘個蔡家巷的壯漢。再加上王武陽和華叔陽各自的書童、長隨、保護，這就三十來人，以及吳康遠和他的侍從也被趙昊聘請同業。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趙昊正在感慨無錫華家的氣力，華叔陽俄然排闥出去。
趙昊將粉筆丟還王武陽，拍鼓掌上的白灰，笑道：“實在另有個簡樸的體例，也有一樣的結果。”
“我也想到了……”華叔陽也緊接著一拍腦門。
隻是這首詞《初見集》上也未收錄，定然是小趙公子暗裡贈給那位操琴的才子的。
並且華叔陽還奉告趙昊，這是用他家收藏的銅活字印刷的，要比雕版印刷初級多了。
但眼下不是戀慕的時候，兩人很快便沉下心機，苦苦深思起教員的題目來。
趙昊披上披風，繫好兜帽，看那華叔陽滿臉鎮靜的指著遠處的江麵道：“我方纔用望遠鏡賞識遠處風景，本想看看能不能瞧見金山寺。成果讓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不消看也曉得是如許。”趙昊怕他笨手笨腳的，不謹慎摔下來如何辦？忙叫住華叔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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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遠處駛來的帆船，竟然先見到桅杆的頂端，然後一點點暴露整張船帆，最後才氣看到完整的船。”
“我們能做出來嗎？不能，以是冇有也是普通。”
這本書顛末蒙元幾近失傳，趙昊在書店就冇見過，也隻要藏書豐富的華家，才氣找到前朝的印本。
“有甚麼好氣的？小趙公子的才情，怕是本朝首屈一指了。你凡是能做出他一首來，一樣有的是紅顏知己……”
“哦？”王武陽接過來，朝著遠處江麵望去，此時剛好有條大帆船往東而去。他目光一向追跟著那艘船，公然看到先從視野中消逝的是船身，然後是船帆，最後纔是桅杆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