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請。”徐階微微皺眉。
“你又許了誰了?”公然是知子莫若父。
徐璠額頭青筋突突直跳,他已經許了少說十幾家,歸去就把內閣出的四道題奉告他們。
司禮監是專門用來製衡內閣的。通政司奉上來的奏章,凡是都是司禮監先替天子看一遍,挑要緊的講給天子,然後才送內閣票擬。
“您老都說了,是代庖。萬歲說,諸位閣老已經很辛苦了,此次就不勞諸位相公操心。”
與此同時,鴻臚寺官員已經在皇極殿東室,安排‘策題案’;光祿寺則在殿外東西兩廡整齊擺放試桌四百零三張。
那廂間,張居正將滕祥送出文淵閣。
“也冇誰。現在說這些另有甚麼用?”徐璠強抑著煩躁,心說本年的大比咋這麼不順?
因為李春芳擔負過會試大主考,陳以勤需求躲避,是以本年的考題,便由徐閣老和張相公來搞掂了。
天子看過冇題目後,便由秉筆寺人提硃筆照抄上去,便是所謂的‘批紅’。最後掌印寺人用上印,才氣正式構整天子的旨意。
“哦?”徐璠聞言喜出望外,他老爹夙來珍惜羽毛、片葉不沾身。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十足都是他來竭力搞掂的。
“甚麼不對味?”徐階看著外頭的紅霞,內心兀然蹦出一句‘落日無窮好’。
雖說父親名義上隻是首席讀卷官,但按例除了前十名以外,統統的名次都是他來排定。
“啊?”徐璠聞言愣住了,半晌方道:“父親真要激流勇退?”
“老是要退的,比及嚴閣老那樣八十多了還戀棧不去?徒增笑耳。”
張居正微微點頭,目送著他的肩輿,消逝在蒼茫的暮色中。
“這是怕我們彆傳試題啊。”
“那又如何?父親是顧命的元老,身後有百官支撐,天子把父親換掉,誰來給他治國?”
他拿起桌上的四道考題瞄一眼,揉碎了丟進廢紙簍。
徐階搖點頭,不為所動道:“轉頭我就跟陛下說說,讓他彆焦急。最多再過兩年,等他學會了做天子,我這個顧命老臣,也該告老回籍了。”
殿試但是在禁宮中,由天子親身主持停止,稍有差池就是個君前失禮的罪惡啊!
明顯,這不是父子間第一次議論這類話題了。
顛末一下午的商討,小閣老和張居正製定出四道策論題。
“嗯。”徐階點點頭,俄然又低聲道:“隨你送情麵吧……估計下屆大比,為父就是想幫,也幫不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