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也留下來，嚐嚐運氣吧。”趙昊話說的輕飄飄，語氣卻斬釘截鐵。
隻可惜，小趙昊本人不學無術，至今連個童生都不是，已經絕了插抄本年鄉試的能夠。
“謙善！小小年紀就虛懷若穀，將來必能出將入相……”趙守正卻愈發誇起來冇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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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趙守正苦笑一聲，幽幽說道：“哎呀，兒啊，不是為父自誇，對落第這件事，吾是很有信心的。”
趙昊一陣哭笑不得。
“好吧……”趙昊苦笑著點點頭，攤上這麼個爹，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本年是鄉試之年吧？”這幾天策畫下來，趙昊內心已經有了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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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吧……”趙昊認命似的點點頭，心說看來老爺子的事，是翻不過來了。
他一邊毀滅罪證，一邊信口答道：“那天之前，我一點風聲都冇聽過。前日問你大伯，他說此事兩邊皆諱莫如深，隻奉告我高拱曾放話說‘有高無趙，有趙無高’。再詰問，你大伯就隻說甚麼‘世情薄、情麵惡，雨送傍晚花易落’之類，讓人聽不明白。”
趙昊感覺還算應景，內心便冇有吐槽。他三兩下處理了手裡的半根鴨腿，將骨頭吮得白瑩瑩無一絲肉渣，這才意猶未儘的往地上一丟，舒坦的躺回了床上。
趙創業俄然抽抽鼻子，伸手捅了捅一旁的趙顯。
頓一頓，他意興闌珊道：“從嘉靖三十一年起，為父已經五次落第了……我看我們是另尋前程吧。”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還是讓趙守正來考的好。
“爺爺到底如何獲咎高拱了？”這一點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大伯幾次叮嚀我，不要問你爺爺。說這是他白叟家揭不得的傷口，一觸就要暴跳如雷的。”趙守正歎了口氣道：“現在說這些都冇用了。所謂‘時乖運蹇’，現在高拱失勢，我們老趙家一時半會兒翻不了身了。”
因為這是明朝二百多年科舉史上，最顯赫的一科――這一科出了七位大學士，十八位尚書，五十二人當上了三品官。何止是明朝，在全部科舉史上，都是空前絕後的盛況。
而下一科考甚麼，他底子不曉得……
誰知還冇等他費口舌，就見趙守正點了點頭，一口承諾下來道：“唉……好吧。”
那篇論文他前後寫了一年多，光質料就查了千萬字，到現在他還記得該年應天府鄉試的考題。
“旁人窮，他窮不了。那南京國子監祭酒可肥差啊！每年光想要捐監的，就不知成百上千。另有那些等待銓選十幾年的老監生，也得求著他給個上等考語，你說他能冇油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