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徐邦寧噴他一身,捧腹大笑道:“你就是再氣他們不救你,也不能咒本身弟兄變成大糞啊!”
既然開了頭,兩人也就不管臟不臟了,把滿身都塗滿黑黑的淤泥。
兩人向老夫承諾了身上統統的黃金,換得兩個高朋席位出城。
鈴鐺聲中,糞車緩緩駛向府城西門。
同是天涯倒糞人的二徐,推著糞車出了小院,來到整齊的虎帳大道上,然後分道揚鑣。
“哈哈哈!”幾個伴計怪笑起來,趕著牛車垂垂走遠。
“又怪我?不是你拿的承擔嗎?”小弟弟氣得一跳一跳的。
直到徐琨扯了他的被子,小公爺才一下子展開眼,愁悶的要死要死。
這夥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待到交割以後,老夫丟下個衣服包,便忙不迭拉著車拜彆了。
“走!”徐瑛迫不及待便衝要到路上去。
城門口列隊等待盤問的百姓,也顧不上先來後到,請糞車先過。
那但是他們去湖州的川資啊!
整整洗了半個時候,兩人身上味道輕了很多,這才感遭到酷寒。
“真是一對狠人啊。”史老夫搖點頭,拿起個瓢,從淨水桶裡舀水給兩人沖刷。
“我們不是……”兩人忙辯白起來。
“我說你個徐老二,如何就愛上這行了呢?”徐邦寧愁悶的走出來,也挽起彆的一輛。“客歲過年放你回家,你如何還不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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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鬨,讓爺再親一口……”徐邦寧抱著枕頭,笑得非常淫蕩,明顯又夢迴金陵了。
“連個倒夜香的都嫌我們臭了。”徐瑛悲從中來道:“哥哥,我們不潔淨了……”
“你乾啥?!”徐瑛一愣,怒道:“我剛洗潔淨了!”
“大哥,我們如何辦啊?”徐瑛舉目四望,這裡實在離著官道不遠,隔著樹影能瞥見模糊有車馬路過。
“快走快走!”看管城門的小旗從速擺擺手,表示部下搬開路障。
徐琨哈腰推起左邊一輛,催促道:“天亮的越來越早,彆磨蹭了。”
“唉,都怪你,整天笑話老二倒夜香倒夜香,這下我倆成夜香了,看你另有甚麼臉再笑話他?”徐璠啐一口,感受還是臭不成聞,聽到遠處有嘩嘩的水聲。
路人紛繁掩鼻躲向擺佈。街上剛下過雨,新出爐的金汁兒在清爽的氛圍中,味道特彆衝。
“等等!”徐璠卻叫住他,然後從河邊挖了一捧淤泥,拍在他的臉上。
冇走多遠,便見一條清澈的小河。兩人頓時喜出望外,也不管天冷不冷了,三下五除二脫了個精光,跳進水裡用力搓洗起來。恨不得連身上的皮都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