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趙浩宿世所學,大明朝稅收以什物為主,收的銀子並未幾。加上前些年倭寇橫行,朝廷稅收銳減,彷彿天下歲入隻要兩百多萬兩罷了……
這個時節有太陽也不太和緩,父子倆卻隻能在這兒待著。因為領受屋內財產的人已經到了,現在他們正將房間裡值錢的玩意兒,一件件搬出來,就在父子麵前盤點裝箱。
固然是仲春殘冬,仍然難掩這花圃中假山流水,亭台樓閣之美輪美奐。
“呃……”趙守正聞言先是一愣,旋即深覺得然的重重點頭道:“是啊!上頭有尚書、左侍郎,下頭另有一乾郎官主事,這些人常日裡‘鵪鶉嗉裡尋豌豆,鷺鷥腿上劈精肉’,哪個少撈一文錢?現在卻隻讓你祖父一小我受過,真是可愛!”
“甚麼背工?”
趙浩竟然已經思慮起此事的可行性了。公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是嗎?”趙浩不由倒吸口寒氣。此百萬可非四百年後的百全能比!這是百萬兩白銀的意義,非要類比的話,那起碼是後代的億萬財主才氣企及。
趙浩聞言也回過神,強笑道:“我冇事的……”
“哦,本來老頭子隻是個管賬的。上頭另有更大的官,下頭也有詳細經手的人。”趙浩萬分不解道:“如何最後就成了他一小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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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去歲,你爺爺幫汝定了門婚事,你那將來嶽丈乃居住南京的姑蘇钜商,家資不下百萬!”
趙浩心中一抽一抽,不由暗道:‘莫非我不是他親生的?’
‘可惜,這些都是彆人的了……’
過中午分,溫暖的陽光灑在趙府後花圃中。
“但是我們家遭了難,人家還能認這門親麼?”
“唉,老爺子當然有些顧家,但絕非膽小妄為之人。”卻見趙守正點頭道:“你看我們家,二十年生聚,不也才攢了五萬兩罷了?他上哪貪那麼多去?”
“洪武青花螭龍雙耳盤口瓶一對。”
“你爺爺此次京察遭了大難,現在被押在南京都察院,已經整整三天了。你大伯到處哀告,終究見到了郭部堂。郭部堂奉告他,如果能三天內,還上十萬兩虧空,還可設法諱飾疇昔。”
“你曉得的,為父一心隻讀聖賢書,夙來是不管家的。”趙守正不由有些羞赧,小聲答道:“詳細如何回事,吾也不大清省……”
“哦?”趙浩不由坐直身子,抱動手臂深思起來。
腦筋正亂鬨哄,趙浩忽聽到外頭院中響起陣陣抽泣之聲,那聲音有男有女,彷彿聽到了甚麼不得了的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