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將趙昊送到門口，何心隱纔回過神來道：“趙賢弟，那我等歸去講學的事情……”
那邊顏山農也栓好本身的弟子，對趙昊歉意的笑笑道：“趙公既然熟知《王心齋語錄》，不知讀過吾師的一篇散文《鱔鰍賦》乎？”
能見到趙昊，跟他深談一下午的豪侈機遇，怕是不會再有了。
趙昊拿在手中一看，見是一本《王艮雜錄》，笑道：“好，我歸去細心拜讀。”
“呸，他媽的，絲瓜！”
“子也曰過：‘伯夷叔齊餓於首陽之下，民到於今稱之。’是皆孔子言也，何事異而稱同邪？”但善於發明的大侄子，論起口舌之功明顯不是何心隱的敵手。
畢竟誰也不敢說，大明朝還會不會再出一個覆舟溺水的天子……
“好了。”趙昊嗬叱一聲，大侄子隻好乖乖閉嘴。
並且隆慶天子垂拱而治，將權益儘數交與文官，也難說冇有避禍的心機。
那一刻，老是一團和藹的趙昊，才暴露了江南個人大老闆，海警軍隊總司令，大明七海霸主的崢嶸。
“不會的。”顏山農決然點頭道：“唯獨此事，我非常篤定。如果一小我有家天下之心，是決然不會放棄馭民五術，反過來大開民智的！”
“那裡那裡，趙公是天大的高朋，蓬蓽生輝啊。”胡時中忙扶著顏山農起家。何心隱也跟著起來，淡淡道：“忠告順耳，良藥苦口，你不要不識好歹。”
“不錯，眼下滿朝三分之一的官員是他嶽父的親信，二分之一的官員是他的門生。張居正尚且敢自稱攝政，他又如何攝不得？不但攝得，並且更強力！架空都城裡的萬曆天子，不在話下！”何心隱竟然也認同的點點頭，彷彿方纔那些聳人聽聞的危言，不是出自他之口普通。公然金牌講師的嘴裡，一句實話都冇有。
“然也。”顏山農點頭道：“六合於易，易天而不革天，易地而不革地，至善也！”
想想真讓人煩惱。何心隱把黃瓜往嘴裡一杵，喀嚓咬一口，然後皺眉吐掉。
“湯武有救世之仁，夷齊有君臣之義，既皆善，故並美也！”趙士禎辯論道。
“紂可伐，天下不成取嗎？”趙昊淡淡一笑道。
何心隱倒是神完氣足，背手默立一旁好一會兒，方愁悶道：“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這不是廢話嗎?”
兩名保護一前一後，緊隨厥後。
“對，記著這一句就行了。”顏山農點頭道：“歸去後罷休去乾，在這片天覆蓋的處所，冇人敢把我們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