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蜜斯,慢點喝。”
“您都昏睡整整五日了,奴婢幾乎覺得您醒不過來了呢!”綠萼邊抹眼淚邊帶著哭腔回聲。
依成康帝之意,北訶既有此設法,不如將計就計,與其冒充互通,探其真假,套取諜報,再以通敵之罪給大顯締造一個先發製人先行出征的麵子來由。
查清此事來龍去脈,成康帝便召了明亭遠進宮。
“雄師已經解纜五日了,可您遲遲不醒,殿下便留下來照顧您,隻不過殿下徹夜必須解纜,再晚便趕不上雄師了……”綠萼一拍腦袋,“糟了,殿下方纔看過您,見您冇醒,便去換戎裝了,該不會已經走了吧!”
明檀又安靜道:“通敵一事,爹爹彷彿也冇有挑選不共同的權力。他若乖乖共同,就另有如本日普通的轉圜餘地,若不肯共同,那便是扣在爹爹頭上,坐實這一罪名也並無不成,這將計就計半真半假,也是在表示我爹爹,君主永久不成能對一個冇法全然信賴又手握重兵的臣子放下戒心,識相的,事畢以後兵權上繳纔是正理,我說的對嗎?”
實在有些事很較著,疇前賜婚,也是皇上與太後搶著要賜,陛下不放心爹爹手中兵權過火,一時打壓不下,又不想爹爹被太後拉攏,以是才先截下了這樁婚,隻是她疇前未曾想,截下這樁婚,陛下想要的或許不是拉攏,而是讓其完整消逝。
一轉眼,又到了她的笄禮,明珠熠熠,高朋滿座,她穿了身明豔繁複的錦裙,錦裙上豆蔻枝頭的金雀都纖毫畢現,笄簪上南珠的光芒也清楚瑩潤。
成康帝顧忌靖安侯,即便知他並無反心,也要奪了他的兵權才氣完經心安,今次各種,雖是將計就計,可讓靖安侯身處此中感受萬般滋味,難說冇有表示他為君者對握權之臣有多忌諱的意義。
明檀發怔的這會兒,綠萼已然出門通傳。
夢裡有幼時爹爹給她推鞦韆,那鞦韆推得極高,彷彿能飛出侯府高牆,瞥見上都城裡夏季搖擺的柳絮,春季金黃的銀杏,另有夏季紛飛的大雪。
“感受如何?”他嗓音略啞。
“那是哪般?”
明檀聞言,思路半晌遊離。
未幾時,江緒跨入屋中。
明檀也冇駁他,就是不出聲,也不看他。
小啜了幾口水,明檀總算是活了過來,嗓子也有聲兒了。
江緒帶了一小隊人馬正要出城,忽聞綠萼來傳明檀已醒,他抬手錶示世人停下,沉聲道:“半個時候後定時解纜。”說著,他利落翻身上馬,穿戴一身戎裝,徑直去見明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