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分開住了十幾年的靖安侯府,明檀天然有些不慣。屋內擺放陳列,院中樹木花草,都沾著新婚喜意,但也都是陌生模樣。
……
明檀肅著小臉深思了會兒,不肯放棄,本想指導一二,然江緒忽而擺出一副“不就是畫眉,本王能無師自通”的模樣,非常平靜地執起了螺黛,沾水,然後――
“都雅。”
不過還冇等她捋清內心頭那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落悵惘,王府大管事福叔便領著府中各處的管事過來見她了。
福叔忙道:“王妃快彆這麼說!有效得著老奴的處所,那是老奴的幸運,老奴萬死不辭。不過這王府,本該交由王妃打理,如有甚麼不清楚的,老奴漸漸兒幫著您一起理清楚就是了。”
要畫的是她,不要畫的也是她。
江緒漫不經心:“看來是本王給你安排的任務太少了,都管到本王家務事上來了。”
另一邊,回虎帳練完兵的江緒可貴餘暇了下來。
江緒手上行動稍停:“王妃累了,在府中歇息,你另有何疑問?”
他未多言,一起走往新進了位小王妃的啟安堂。
“這定北王府占了整條昌玉街,大是大得嚇人,可殿下簡樸,又不常在都城,也真冇甚麼人氣兒。這不,老奴守了十幾年,總盼著我們殿下娶位王妃,這才端莊有個女仆人不是!”
彙報完公事,沈玉踟躇半晌,忍不住問了聲:“殿下昨日大婚,本日軍中未有要事,為何不在府中相陪王妃?”
這是明檀嫁入定北王府的第一日,本來要進宮謝恩參拜,因著江緒遞話推遲,入府第一日倒莫名安逸了下來。
明檀語塞半晌,下認識解釋道:“螺黛……沾水利用便可。至於水彎眉和遠山眉,大相國寺那日,阿檀畫的是水彎眉。前夕在侯府,畫的便是遠山眉。”
比擬於外頭,啟安堂內更是熱烈得緊,在啟安堂門口,他遇見了剛好籌算分開的福叔。
……
那粗粗的一道,橫得甚有筆鋒。
不一會兒,福叔便從驅逐新王妃預備的補葺創新、瞻望到了還未出世的小仆人,還將庫房鑰匙甚麼的一股腦兒地全都給明檀送來了――雋譽其曰,王妃既已入府,今後就該由王妃執掌中饋。
用完早膳在院中轉悠了圈,她總覺著不甚實在,好似自個兒隻是這府中小住過客,並不歸屬於此。
福叔見了他,竹筒倒豆子般,喜滋滋地將今兒與王妃商討的王府改革事件分辯了番,期間還異化著“王妃真有設法”、“王妃真是個妙人”、“王妃說得都對”之類的誇獎溢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