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理縣後,他們下榻了來時路上的那間堆棧。
不知為何,江緒這回倒是極好說話,隻略略沉吟便應道:“上路後不成懺悔,本王不會為你擔擱。”
至於靈州港抽解,補齊兩年稅銀還莫名多出利錢,這無疑是往市舶司身上明晃晃割肉。
連被狠薅了一回羊毛的宿家也未透暴露半分牢騷,隻盼著這閻王爺早些分開,彆再在靈州地界生出甚麼事端。
明檀有些不明白:“桐港不是臨海嗎?為何會連沐浴都是難事?”
雲旖利落點頭,很有幾分“我辦事兒您放心”的意義。
明檀僵了瞬。
起初前去泉城,他們一行便在理縣暫住了一宿,此回事畢,明檀也滿覺得會路子理縣折返,以是早早兒遣了雲旖前來做了些籌辦,誰想還要繞道桐港,不得已,她隻能硬著頭皮,找些聽來在理取鬨的藉口試上一試了。
“在泉城不是添置了?”
江緒點頭:“以是,你先與舒景然一道回京。”
江緒忽留步問道:“這糖人如何賣?”
現下出門,又是一樣,明顯是兩人一道,明檀卻無端逛出了一種孤單之感,買完糕點便興趣寥寥漫無目標地閒逛著,若不是為了等入夜,她都想回堆棧安息了。
他們能斷腕換血,另扶人上位,可宿家並非高低一心不分相互,若真捨棄,被捐軀的幾房必放心生嫌隙,那些憑藉宿家的官員門客也必定會有所計算,屆時民氣浮動,難保不會給成康帝留下往靈州安插棋子培養權勢的空子,比擬之下,補筆钜額稅銀,也冇那麼難以接管了。
明檀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阿檀不能一起去嗎?”
這小攤販嘴上活絡,技術卻不如嘴笨,依著兩人捏的糖人,除了身上衣裳對了色彩,其他處所愣是瞧不出半分類似。
明檀瞪直了眼!
想到這,她下認識便望向江緒手中照著她捏的那根糖人。
“能照著我夫人捏一根麼。”
付了賬,明檀拿著江緒的糖人都瞧樂了:“這是如何捏的,我遮著麵紗捏不出麵貌便罷,夫君生得如此漂亮,竟被捏成了這般模樣,瞧著臉都寬了兩倍不止,另有這眉毛,這嘴巴……”
這擺瞭然是要讓宿家肉疼,但又不會疼到讓其不吝兩敗俱傷的境地,畢竟那份證據如果拿出來,市舶司高低必定麵對著通盤洗牌,包含與之連累的多位靈州官吏,乃至是京中的宿家一派,都會有所折損。
這就同意了?夫君本日未免也過分寬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