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上頭無嫡姐,二房三房的兩位堂姐俱已出嫁。明楚這位庶姐倒還待字閨中、且與她年事相仿。隻不過明楚和柳姨娘陪著她父親靖安侯戍守邊關,已有五年未曾回京。
將明檀撞入水中的兩人還冇查到端倪,幸虧令國公府見機,直接認下了梁子宣落水的說法,還讓梁子宣在府中躺了幾日,全了這一說辭。
-
明檀未雨綢繆,已然想到退婚以後很長一段時候不便張揚,這回選的都是些素雅色彩,月白、艾綠、淡青。
撇開浮沫用了口茶,她想起甚麼,又與斑斕坊的管事婆子交代道:“餘下幾匹便依著小蜜斯身形再做幾身,算著光陰,三蜜斯也快回了。幾年不見,也不知現在身形如何,且先備著,若不稱身,待回了京再做稱身的便是。”
明檀早已想通樞紐。周靜婉所言,也恰是她意。
-
“……?”
明檀忙躲,還矜矜持持地嫌棄道:“你瞧瞧你,毫無半分我與婉婉的賢淑貞靜,如此這般,‘上京三姝’的名聲如何打得出去?”
這點張媽媽非常附和:“大哥兒去龐山上任這幾年,手劄節禮從未落下,曉得夫人有膝蓋疼的老弊端,還特特捎回了龐山那邊的偏方。雖無大才,倒是個知禮重情的。”
“再說子嗣,擺佈我是冇這緣分,抱養一個小的,操心費心不說,也絕無能夠秉承爵位。與其這般盤曲,不如將心機多花在阿檀身上。
靖安侯府夙來陽盛陰衰,到明檀這輩,女孩子一隻手便數得過來。老夫人活著時,幾房未分炊,便是堂姐妹們一起序齒。
三人在照水院的天井旁閒坐品茶,裡裡外外都是本身人,倒也冇甚麼不能說的。
過了半晌,她俄然想起甚麼,又問:“對了,阿檀比來但是有些不平常?前些日子進宮,她盯著梁家女眷看了好一會兒,她在外頭端方極好,若無事,不會這般失禮。另有元夕落水……厥後梁家送禮體貼,她也淡淡的,彷彿並不歡樂。”
“依我看,那位殿下本就那般猖獗。”
裴氏仍然感覺不對,但冇再多說甚麼。
比起靖安侯府都在等著一家之主歸京,剋日京中勳貴更加存眷的,是另一件毫無征象俄然發作的大事――
“再者說,以往禦史也曾彈劾承恩侯,聖上老是悄悄揭過。可這回卻在朝堂之時大發雷霆,嚴令徹查……”
承恩侯顧進忠侵犯田莊、私開鹽礦,數罪並舉。現已削爵抄家,判流徙千裡,一貫受寵的玉貴妃也因連累此案,被打入冷宮。幸虧罪不及家眷,除涉事人等,其他僅貶為百姓,男人不進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