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禁步,應是三年前從寒煙寺踏青回府後嫌倒黴,與其他衣裳金飾一道全都鎖進了箱籠,再冇拿出來用過。
衣裳換到一半,寺僧砰砰叩門,說寺中進了刺客,想請她開門一查。
那回踏青實在不順,明檀又氣又怕,隻覺寒煙寺到處倒黴,回府後她表情極差地悶頭睡了一覺。誰想一覺醒來便聽聞,寒煙寺昨夜大火,整座寺都被燒冇了。
明檀墮入回想,寂靜了半晌,江緒忽問:“在想甚麼?”
江緒沉默,他隻輕描淡寫說了一句,然其中艱險,倒是千言萬語都難以道儘。
江緒“嗯”了聲:“三年前光複虞州,有一仗打得艱钜。從疆場脫身又遇追殺,護心鏡已碎,它替本王擋了一回淬毒之箭。”
臨走前,明珩又送了盒東西給明檀:“這些是近半年哥哥給你網羅的小玩意,本來籌算下月捎回上京,既然來了,便一道帶上,路上也解解悶。”
等等,她想起來了,幾年前,她彷彿真收到過這麼一塊黑乎乎的玉石,且當下感覺新奇,還真用這黑乎乎的玉石做過金飾,做的恰是江緒暗袋裡那種長條狀的小玉牌,掛在腰間禁步上頭,聊做裝點。
那一瞬,江緒動了殺心。
她揪著禮法對著外頭好一通說,一二三四愣是冇歇半口氣。
明檀:“……?”
裡頭有精美龐大的魯班鎖,玉質九連環,彩繪磨喝樂,另有閃閃奪目的寶石簪釵,都是京中很難見到的新奇式樣。
江緒潛入寺中調查,因輕敵入彀,負傷藏於配房。不巧,恰是明檀換衣的那間配房。
當時明檀與梁子宣定著親,冇見過甚麼世麵,對這門婚事非常中意。
明檀恍然,立馬便想起了哥哥所說的此玉極其堅固。可夫君竟經曆過如此驚險之事,她後怕道:“如此說來,那玉確切是救了夫君一命,幸虧夫君冇事。”
雲旖是正兒八經的津雲衛,殺人都和切白菜似的,騎馬天然不在話下。明檀很有自知之明地騰出了師父之職,讓雲旖好生教了教青和。
緣分一事,向來奇妙,有些人瞭解數載不過點頭之交。而有些人平生一遇,便是射中必定。
這塊玄色玉石與今早在江緒衣裳暗袋中見到的那塊質地極其類似,隻不過形狀分歧,這塊呈橢圓狀,更近鵝卵石的模樣。
明檀彎唇,接過錦盒,翻開看了眼。
許是明檀實際知識到位,又許是青和悟性好,兩人這麼瞎折騰著,竟也冇出甚麼岔子。
不過厥後她從裴氏處模糊得知,寒煙寺此番遭難並非不測,而是上頭著意清理――寒煙寺有些和尚,彷彿鬨了甚麼見不得人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