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和明楚出事兒了?
明楚也是通盤認下,隻不過她是另作了一番倔強不肯墮淚的姿勢。站著誅心控告了番,說甚麼自回京後父親待她便不如疇前,又回想起疇前在陽西路時,父親帶她騎馬,帶她去山林間摘果子,還帶她去虎帳看兵士演武……言語間很有幾分物是人非之傷感。
裴氏又笑:“多謝王爺體恤。”
至於柳姨娘為何有如此多的私房錢尋人辦事,在陽西路是否有藉著侯爺的名頭收受賄賂,裴氏隻擺出查到的賬冊,並未窮究。
也是因著這一啟事,她纔敢鋌而走險,遣人假裝強盜,攔路截下沈畫,損她名聲。
裴氏辦理內院多年,本就很有幾分離腕。常日有些事兒順手翻篇,那是她不想究查,可今兒這樁她想究查,不過一個下午的工夫,事情便查得清清楚楚。
聽到裴氏的聲音,明檀驚得回神,倉猝從江緒懷中退了出來。
-
明檀模糊猜到些甚麼,還冇睡醒似的,懶著嗓音道:“給我打扮,我們去湊湊熱烈。”
她這番動用,早已做好被裴氏發明的籌辦。隻是她猜想此事並不損裴氏好處,裴氏約莫不會為了一個沈畫,粉碎與她之間多年的均衡
明檀睡得著,可有人這會兒連眼皮子都不敢合,恐怕一閉眼,就再無睜眼之日。
她是白氏在時便入了府的姨娘,白氏走後,裴氏續絃,她便在裴氏入府根底不穩之時,不動聲色往蘭馨院安插了人。
很好,不愧是她昔日的敵手。
江緒聽懂了,正眼望向裴氏,緩聲道:“夫人放心,此事不會轟動府衙,帶下去的活口,本王會交到靖安侯手中。”
殿下?
我的個天爺!這是在乾甚麼?明檀但是被賜了婚的女人啊!
回了府,裴氏安靜叮嚀道:“大師吃驚了,都先回自個兒院子歇歇。張媽媽,你去廚房說一聲,待會兒給幾位蜜斯送碗安神湯。”
婢女忙往前,遞上一方素帕。
然柳姨娘被拘來後,半分抵賴也無,隻梨花帶雨地哭,將統統的錯都攬到本身身上,又道本身諸般各種,都不過是愛女心切。侯爺和夫人如何對她都行,但明楚如何說都是侯府血脈,年紀又小,望侯爺與夫人能夠從輕懲罰。
她趁便挑了件素淨的衣裳,帶著綠萼素心,往蘭馨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