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回了遠處,站在柱子的暗影處,又成了阿誰不起眼的小內侍。
一起出了皇宮,果不其然,景昀正在宮門外等待,一見寧珞便迎了上來,看著寧洛全須全尾,這才長歎了一口氣,隻是神采之間卻仍然鬱鬱。
伉儷二人走在前麵,身後的婢女和侍衛按例離他們有段間隔,景昀也不避諱,抬高聲音道:“自從那年你被梅皇貴妃召見後,我便深思在宮中要有些助力,此次總算派上了些用處。”
宮宴罷了,寧珞告彆了徐淑妃,寧賀氏和她一起並肩而行叮嚀了幾句,小安子在前麵帶路,將她們帶出了內宮。
等統統清算伏貼,雲香卻還遲遲將來,趙黛雲有些迷惑,剛要遣人去看,屋彆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門簾一挑,雲香先疾步走了出去低聲道:“王妃,王爺來了。”
四葉被陳氏擠到了一邊,救之不及;寧珞猝不及防之下,臉上的笑容都還未斂去,眼看著陳氏那手掌高低垂起,就要落在了寧珞臉上。
如果不是寧珞重生以後硬生生地換了人嫁,現在和景昀雙宿雙飛的人應當就是她,那專注密意的目光也應當是落在她的身上纔對。
寧珞心中悄悄叫苦,這麼快景昀就曉得宮宴上產生的事情了嗎?她想了想,放柔了腔調道:“景大哥,我又不是每天瞧見那趙黛雲,偶爾受點氣也冇甚麼,更何況她本日也算不得占了便宜,你就彆活力了。”
“今晚做的不錯。”趙黛雲順手賞了雲香一個金鐲子。雲香是從小服侍她的丫環,對她可謂忠心耿耿。
景昀餘怒未消:“笨拙至極。當年我離京前便提示過太子,那金丹雖靈驗,卻不是固本培元的好東西,他們本身執意不聽,還怪在彆人頭上。”
趙黛雲點了點頭:“隻要他不是宿在寧萱阿誰賤人的房中,便不要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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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便揮手回身,冇入了一片夜色中。
寧珞挽住了寧賀氏,柔聲道:“大伯母彆活力了,太子妃娘娘也必然是聽了下作之人的調撥才被迷了心眼,清者自清,我們對陛下的一片忠心,總有一日她會明白的。”
趙黛雲心中一喜,攏了攏鬢髮,快步迎了上去,卻見楊彥人未到聲先至,語聲峻厲:“你今晚自作主張做了些甚麼?”
雲香領命而去,身邊早有好幾個婢女圍了上來替趙黛雲洗漱換衣,她換了一身寬鬆的便服,婢女端上來了調弄好的珍珠香蜜粉,均勻地覆在了她的臉上。
寧珞心中佩服,景昀心計深遠,竟然這麼早便埋下了伏筆,她仰起臉來,眼中明滅著促狹調皮的光芒:“景大哥,你如許老謀深算的,我今後如果和你藏個心眼,豈不是被你當兔子普通吃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