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從速派人去找他啊……”寧珞聽得心驚肉跳,這兩個朋友,可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景大哥……”她緊緊抱住了那刻薄的胸膛,這是她的男人,是她相伴平生的夫君,她此生何其有幸,能和這個男人結緣,統統宿世此生曾經的磨難和磨礪,都在這一刻放下、遠去了。
景昀輕撫著她的肚子,薄唇一下下地輕啄著她的臉龐,最後落在了她的耳垂上,那本來就是寧珞敏感之處,此時被他含在唇中不由得顫了顫,低吟了一聲倒在了他的懷中,那股子發兵問罪的氣勢頓時染上了幾分旖旎。
現在她總算看出來了,女人如果口是心非起來,可真是讓人歎爲觀止。餘慧瑤口口聲聲不肯和鄒澤林有牽涉,實則心中早已對鄒澤林芳心暗屬。也是,那鄒澤林那過人的才華、疏疾走放的脾氣,在都城那群按部就班、平平寡趣的男人中間是如此出挑奪目,哪一名閨閣女子見了會不春情萌動呢?
綠鬆和紫晶端了洗漱的水出去,服侍著寧珞和景昀漱口淨麵,景昀把玩著寧珞的一頭秀髮,興趣勃勃地想要將她盤上去,隻可惜他這手固然慣用刀劍,卻禮服不了這柔嫩的青絲,捲了這頭鬆了那頭,倒扯得寧珞“哎呦”了一聲。
寧珞的心頭一震,瞬息之間,周身高低被甚麼充盈了似的,沉重的身子彷彿下一刻就要飄了起來,直衝雲霄。
“你這是做了甚麼負苦衷,竟然還在這裡擔憂我會不會活力起來?”寧珞忍不住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恨恨隧道。
餘慧瑤搖了點頭,旋即又點了點頭,失聲痛哭了起來:“我先替家父謝過侯爺,家父在宦海沉浮,固然到了最後想著明哲保身染上了汙點,可內心卻一向是愛國忠君的,隻盼著能在這西北做出點成績來以抵消他疇前的罪惡,如果能得陛下垂憐得以嘉獎,他在天之靈必然也能欣喜安眠……”
餘慧瑤將手中暗香插在了靈牌前,往銅盆裡放入紮好的錫箔和紙人,好一會兒才木然道:“昨日總算找到了一個避禍熬來的阜馬縣城的主簿,他說我父親……城破時便死了,北周兵衝進官衙,他痛罵了他們一頓,被亂刀砍死……”
連續兩日,寧珞都有些心神不寧,眼皮亂跳,彷彿有甚麼事要產生似的。
景昀的眼神一淩,怒意上湧:“是哪一個不長眼的在你麵前胡說八道?那些個西戎部落一共加起來纔多少人?我用得著賣了本身去奉迎他們?另有,那緄戎人又不是個傻的,一開端袖手旁觀便存了首鼠兩端的心機,厥後天然是因為看到我昌州軍有了勝算,纔來錦上添花一筆,如果我抵擋不住北周的打擊,他們定當安居一隅,你當他們真的會因為戔戔一個女兒和我們同進共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