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被氣得不輕,不過瞅她另有空挖苦自個兒,估計是胸有成竹。
“賣掉我湊不齊,賣你可說不定!你看你身強體壯的,又無能,大宅院裡頭最缺你這類壯丁了!起碼也有上百兩銀子吧?”
大嘴嫂不明以是,問道:“裡頭這是乾啥呢?”
“小花,我們去衙門乾啥?”
管家找來筆墨,陳來福唰唰唰寫上字,又拿自個兒的絲印蓋上,張小花冇私章,利市指按了個印,感受跟招認畫押似的。
王玉蓮有點戀慕,說道:“我們屯裡,還冇新娘子這麼打扮過呢。”
“喲,大嘴嫂,這兩**袋的你們咋弄返來的?”屋裡最打眼的就是兩個大棕色麻袋,裝得鼓鼓的。
“不是冇銀子,是冇帶!”張小花誇大道,“以是我們能夠先把字據立了,轉頭我取銀子送來。”
管家問道:“老爺,你是要去都城找少爺嗎?”
“哎!”
“大紅胭脂,還挺香。”
大嘴嫂一聽,嘮嘮道:“我們哪有那閒工夫啊?再說,抹了胭脂還無能活?汗一流就成麪糊了!我們又不是唱戲的……”
“我們屯裡有個順口溜,拆東牆,補西牆,拆牆補牆牆補牆!”長青哼著順口溜,倒也給張小花提了個醒,這飲鴆止渴還是不無能,彆到時候越欠越多。
張小花也覺著二百五十兩這數字不吉利,說道:“那就二百七十五兩,陳員外,您也得諒解下我們莊戶人,湊足這麼多銀子不輕易啊,都快砸鍋賣鐵了!”
上了牛車,高老夫今兒揮動鞭子都更有勁兒了,跟年青了幾歲似的。
張小花說道:“伐鼓鳴冤唄!有報酬了戔戔一百兩銀子要賣媳婦兒,我去告他!”
張小花話雖這麼說,要她臉上抹這紅得跟雞冠子似的胭脂,她是不甘心的,不過也是這麼個意義,圖個喜慶。
“小花,你哪兒湊錢去?”長青擔憂地說道,這字據都立了,不能耍賴,彆到時候賠錢了。
“那是,這喜酒必然得喝。”張小花應允道。
陳管家一聽,當即炸毛了:“啥?冇銀子?你們這是把我們當猴耍呢?”
“恭喜啊,高老伯,高兄弟出息了,您今後就納福咯!”張小花也替他歡暢,為了他兒子上都城的川資,他們二老在五陵鎮吃了很多累,連家裡的雞都賣了,他兒子出人頭地,二老身上的擔子就輕咯。
陳來福咬咬牙:“二百七十五兩就二百七十五兩!就這麼定了!那現在就立字據……”
“女中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