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想到,集殺院中既然都是必死之人,那些人的屍身會不會去餵了屍獸?想到此處,談笑也坐不住了,因而趁著夜色昏黃,抱了白頭在懷中,悄悄地分開了白院。
那拖著棺材的人直直朝著山下的方向走,談笑便隔著百餘米的間隔在樹上起伏,嗖嗖的風在耳邊劃過。
山風吼怒,淒厲如泣。那人推著棺材直上陡崖,在那山崖邊解開了綁在棺材上的粗繩索,然後用力一推,那棺材的蓋子便被推開了。
談笑放下心來,心想他如果出了青蒙山,她可就是一點體例都冇有了。青蒙廟門禁森嚴,那人若出去了,她必然也要跟著出去,可要出去就要出示身份。她一個小小的白院弟子有甚麼事要下山?這對她來講就有些困難了。
談笑心想他這話即便跟那些白院人說了,他們也不必然會來的,就像他們不肯去鬆院是一樣的事理。再說,這裡也真冇甚麼好的。
那門人又多看了談笑幾眼,道:“我們集殺院的差究竟在真不難辦。比來我們忙得很,白院的弟子卻老是推委不肯前來,看看,你這不是也挺好的嗎?冇少胳膊冇少腿兒的,我們這兒也冇甚麼可駭的。送到我們這兒的人普通都是命早被安排了的。轉頭你跟他們說說,他們整日去菜仙草靈藥都不必然比來我們這兒更安然。”
白頭恰是小貓一樣的大小,被談笑撓得舒暢了,乾脆身子一翻四腳朝天,暴露圓圓的白白的肚皮,模樣敬愛極了。
那弟子走後,談笑單獨回了白院中的小屋,白頭已經睡醒了,一雙眼瞪得老邁坐在床上看她,冇甚麼精力的模樣。
走至集殺院門口,那門人往談笑身上撒了一把粉末道:“去去濁氣。”談笑頓覺肮臟之氣遠去,五感腐敗。
談笑謹慎地離得近了些,瞥見內裡公然就是死屍,而這個死屍還是她極其熟諳的人。她心下冰冷,手心濡濕,不過轉眼的工夫就瞥見那人把棺材豎起來,手在那後背一拍,棺材中的屍身便直直往前倒去,在陡崖便磕了一下,很快掉了下去。
那人固然行至山腳,卻並冇有出青蒙山。
雲享聽得細心,聽完後冷靜想了一會兒。笑道:“如許也好,白院固然瑣事繁多,但在青蒙山中大多數處所都是去得的。你既然有如許的機遇,青蒙山中想去哪兒便去,隻彆忘了承諾我的要幫我拿東西。”
想到此處,談笑有些意興闌珊。
雲享淺笑道:“如何樣。集殺院不錯吧。”